番外 进学(完)[第1页/共2页]
――能教出如许一个门生,莫非还不能申明虞先生之教才?
可韩若海在顾简思的书架上,随随便便翻一翻,当世大儒的手书、赠书、赠文、讲明,的确数不堪数。至于旁人想都不敢想的大柳先生亲笔写就的原稿,顾侍郎自清鸣至现在拟写的文章,更是从草稿至成稿,无一不全。
到底是做客,即使得了许逢的传话,他也不能一向在顾家待着。
他过了好半晌,才渐渐醒得过来。
太学的门生便罢,大半是一心向学的,偏那国子学里头勋贵、高品以后居多,并无几个是来长进,不过混个名正言顺的荫补罢了。
至于那虞先生,更是每回都要把当日在学斋中顾简思做导洛通汴文章的事情细细论述,乃至还要描述一番本身晓得其人身份前同身份后的心路过程,又不忘叮嘱新人们道:“作文需求脚结壮地,不切身所历,便不好胡乱而书,万不能学那顾简思――除非你能像他,十年前有那样一个父亲帮着勘查,十年后本身又再走一回。”
那一名姓季的夫人全然在料想以外普通,柔声问道:“何为如许焦急归去?你叔父……韩官人不是说没甚么要紧事吗?白天王夫人还特遣了人过来送了很多时鲜、果肉――我已是叫人清算,正待让厨房明日做了来。”
对于韩若海而言,这一个书房的确是连天宫都比不上的好,他恨不得连觉都不睡,点灯熬夜待在里头。
却只说韩若海与顾简思两个在太学读书,明显一齐由外舍升入内舍,又从内舍升入上舍,都有一甲之才,不知为何,竟是隔了多年,前后了局。
却又那几位教过他的先生,此后年年讲课时便把此人事迹拿出来同新士子们说,甚么才学横溢、结壮详确,从不自恃身家背景如此。
但是再如何珍惜,一天时候还是转眼即逝。
季夫人个个字都说得明显白白,韩若海也个个字好似都听清楚了,可不知为何,倒是仿佛半点都没有听懂。
至于勘查实地的究竟是顾简思的父亲顾延章,还是另有人在,虞先生虽没有切身所历,也没有当真查对,却无毛病他万般笃定地说来了。
世人旁的不可,见风使舵的眼力却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好。
韩若海的脸更红了,忙道:“我甚么忙也没帮上……简思这般聪慧,又有很多人搭手,便是没我在里头瞎倒腾,此回必也是有惊无险……”
这一个大馅饼砸得下来,叫他连张口推让的力量都使不出来,晕乎乎应了,连吃了五六碗饭,也没尝出配的菜是咸是香。
顾简思的书房只眼看着并不出奇,可韩若海第一次见得全貌时,几近吓到手足发软,厥后更是非洗手洁面以后,不敢去翻阅。
休沐的这三日,韩若海仿佛一向踩在云端,进顾府的时候明显非常复苏,可出顾府的时候,倒是晕乎乎的,直到回太学里头又上了三两天的课,才渐渐好了。
明显能够假托其他来由,可不知为何,当着这一名季夫人的面,韩若海就是说不出那等客气话,等他反应过来,才发明本身竟然把内心所想老诚恳实全数交代了。
再有同批退学的士子想起当年杨度、傅业之事,联络前后,始有恍然大悟之感。
简思的师公――莫不是大柳先生?!
转头去细推,那顾简思又何尝说过谎?
想来是看他态度果断,那季夫人便道:“若不是家中有很要紧的事情,还是起码多留一日罢――简思的师公本日回京,他父亲才去接人,本想明日或是后日带上你们两个一齐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