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进学（十四）[第2页/共3页]

他话还没说完，前头却有一人劈面而来，笑着道：“少爷返来了，夫人说你少有来这宅子，怕带着客人迷了路反倒不美，叫我来接。”

因先前天子不知同谁流露过，想那顾侍郎回京后，让他去任三司使，虽是未曾落定，可约莫也有六七分红事的模样。

韩家叔父在吏部任职，感到特别深，被吵得不堪其烦。

再一说，数一数那顾延章得官这小二十载以来，例任各职各司，不管做甚么，哪怕本身不能得甚么大功，跟着他的，俱是有个好前程。

正因他这行事，听闻此人要去任三司使，很多人提早便去探听其部下另有甚么空缺，欲要背面使力，调去他那一处当差。

“蠢材，在外头也废话忒多，中午吃的炊饼都堵不上你的嘴不成？”

韩若海极少同商户人家打仗，也不清楚是个甚么环境，今次来了顾府，虽只见了几个从人，倒感觉个个都周身一股子文气，连礼节都涓滴不错，平常书香家世尚且比之不得，那里有半点铜臭味，不由得在心中暗忖：公然天下间有儒商的说法，恰是如许的人家，才养得出简思如此品德。

能说出如许推心置腹的话，足见韩若海靠近之心。

韩若海心中甚是遗憾，正昂首了望，想要看一看那顾府大门，却见前边顾简思打马拐进了一处小径，又歉然转头道：“韩兄，前头人太多，堵得回家的路，我们今次只能从小门走了……实在忸捏……”

听得顾简思行说他家住在新封丘门时，韩若海尚未觉出有甚么不对来。

如许大的一个宅子，还在新封邱门如此地段，竟是买下来的，还说甚么“白捡的普通”。

“二伯，既是轮不到，何必还要早早就来，莫说不能见得人面，连进门都进不得，干巴巴在门房里坐着，白搭一日工夫！可贵不足暇，在家中泡茶吃酒岂不是好？”

韩若海转头一看，见得三两步外有两小我，一人牵着马，一人背着东西，靠着站在一旁，看上去像是平常小官人家的伴当。两人有五六分类似，想来是伯父带着侄儿过来当差。只是小门小户，到底没甚秘闻，主子嘴巴大得很，甚么话都敢在外头胡说。

又笑道：“我娘说，当时实在便宜，便似白捡的普通，还人缘刚巧，和着人把附近几个宅子都买了。”

他一面走，一面又暗自纳罕。

当日他在赣州任通判时，便是部下白身得官的，都能数出七八个，背面去了邕州，更是凡是沾上一点边都能吃肉喝汤。等其人回了京，竟然带着提刑司里头一回数十人减磨勘，及至管导洛通汴，参与的人不过数百，竟足有两百余名官吏或升或调，称一句鸡犬升天也不敷描述。

韩若海笑道：“你我二人亲如兄弟，怎的还讲究那些个生人间的俗礼！”一面打马也跟着进了冷巷，倒是不忘恋恋不舍地转头朝着那顾侍郎府邸的大门方向看了一眼，权当如见真人。

进了那冷巷子，再无人挡着，路便好走起来，往前两三百步，行不很多久，公然边上有处小门，两个门房正站在外头候着，见得顾简思同韩若海二人过来，赶紧上前相迎见礼，先牵了马，口中叫一声“少爷返来了！”，又七齐声叫韩若海“韩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