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卖身[第1页/共2页]

吃过这顿连简薄都够不上的早餐，顾五郎背着小小的行囊，带着季清菱出了门。

但是即便如许，几天时候，也已经充足她把现在的状况看得清清楚楚――两人真的已经山穷水尽了，别说甚么镖局分子钱，就是一文，现在也拿不出来。

大战过后常有瘟疫，仆人老迈，毫无不测埠染上了。幸而临终前赶上了同城的季母，便把财帛并小仆人一同托付给对方，托她照顾。

季清菱一愣：“甚么钱？”

馍馍已经冻得跟石头一样，只要初生鸡蛋大小，不过季清菱还是珍惜地用牙齿磨完了。

顾五郎应了一声，接过对方手中的黄纸，低头当真看起来。

季清菱惊极了，脱口而出：“顾五哥，你要做甚？你不陪我去都城啦？”

硬生生熬过了那一阵饿痛，季清菱展开眼睛，先入目标是头顶上几片漏瓦，东边已经翻了鱼肚白，瓦片缺失的处所漏下来几束光，倒是映得屋子里有了几分亮堂。就着稀少的光芒打量了一阵，一具大大的泥塑神像坐在不远处的台上，天太暗，实在看不出这供的是哪位神仙。

差点忘了，这具身材另有一个伴。

这出声的男童奶名顾五郎，也是城中避祸的流民，他家中原有些枝脉繁华，可惜城破时百口都被北蛮搏斗殆尽了，仅剩一个老仆带着小主避祸。

听到顾五郎的话，季清菱不由得皱起了眉：“顾五哥，你要做甚？”

此时国名为晋，乃是大楚的前朝，此身名唤季清菱，年仅八岁，父亲原是戍边的官员一名，家中共有五口人。年前北蛮入侵，破城搏斗，季父与季清菱的两位兄长俱已战死，剩下季母带着女儿逃命。

谁知没过两天，季母也抱病死了，剩下两个小孩举目茫然。

“季清菱。”

而后两家一向有手札来往，李家晓得季父得升八品以后，很快写信来为家中二子求娶季家女，季父这边尚未承诺，北蛮突袭，城便破了。

顾五郎没有再多做解释，而是把她拉进了一旁的屋子边上，打门叫道：“廖婶子！”

季清菱一个激灵，下认识地“嗳”了一声。

门很快开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探出头来，见是顾五郎，脸上立即暴露了一丝笑意，让门道：“出去罢。”

进到城里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两人走到一处火食繁密街道上，顾五郎回身对着季清菱道：“一会你拿了钱，去东边镖局交分子，跟他们一起上路。”

寒冬瑟瑟，北风凌冽。

顾五郎把她拉到一边，小声叮嘱道：“你去了都城，找到李家，把你衣服夹层里的玉和手札给他们，说你的姓名来源，天然会有人主动收留，到时候你再让李家派人来寻我。”

合法她脑筋里闪过各种不成章法的计算，一道男童的声音在身边响起，黑暗中显得格外的吓人。

见了这神像，季清菱才有了感受。

季母本是要带着女儿去都城投奔一门故旧，那门姓李，当家的是季父暮年间偶然中救下的一名豪商，得救以后，豪商欲要重金酬谢，季父不肯收，对方见此行状，便留下家传玉佩，言称今后若季家有事，可随时去京中找他如此。

进到这个身材已经好些天了，或许因为借尸还魂转换身材之究竟在过分诡异，她一向都浑浑噩噩的，仿佛不管产生甚么，都跟本身没甚么干系普通。顾五郎给她干粮她就吃，给她水她就喝，让她睡就睡，叫赶路就走，非常共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