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决定[第1页/共2页]
这代价开得低,可本来当铺就是宰人的,去到其他家也差未几是这个数了。季清菱算了算,脆生生地说了一句:“死当。”
公然,当铺的伴计只把玉佩略一细看,便喊了大掌眼过来。
这屋子比他家下人畴前所住的都不如,更兼家具粗陋,屋中安插混乱非常,可顾延章此时只以为,哪怕是神仙寓所也不过如此了。
她把顾延章挡在身后,一副你再往前走,我就要跟你急的模样。
比及晚间,二人终究有了一处遮风挡雨的庇身之所。
他扶了扶脚下的条凳,这凳子做工极糙,桐油都只草草刷了一遍,摸着另有些刺手,顾延章却暴露了一个对劲的笑容。他坐了下去,悄悄把脚伸直了些,对着一旁的季清菱道:“我住北边那间屋子,你住南边那间。”
季清菱转头笑道:“顾五哥,我不爱去做贩子妇,如果你读书出了头,难不成还不能帮我寻一门好亲?我放着好好的读书郎不要,干吗要去吃那份苦。”说着将大拇指沾了印泥,往那契纸上一盖,宝玉立时就易主了。
那块玉质地上佳,镶的赤金成色足,雕工也标致,当铺一转手,起码也能翻个十倍以上的代价。赚了这一把,掌眼倒是客客气气的,笑着问道:“小女人要换银子吗?”
廖嫂子伸手一捏,那荷包空空的,低头一看,上面绣着几朵繁华牡丹,绣工出众,花腔也标致,那丝线更是一看就是初级货,有几片牡丹花瓣乃至是金线勾画的。
顾延章还是纠结不已,他抓不定主张,季清菱却心中稀有,她晓得世上不免以貌取人,进了当铺,也不要人号召,在当台上把那玉佩悄悄放了,推畴昔,道:“小哥,这玉佩死当,值多少银钱?”
能当牙人,在底层当中,多多极少是有些本事的。季清菱偶然跟这媒婆翻脸,忙从怀中取出一枚荷包,递了畴昔,解释道:“廖嫂子,我不懂事,我这哥哥性子又急,一时没想好,您别活力了。”又说,“这是我年前绣的荷包,给您陪个不是,等过几日安设下来,再来同您说话。”
顾延章手里捏着钥匙,环顾这间小小的陋室,只感觉这统统都那样不实在。
季清菱软言道过歉,话说得比棉花还柔,只把廖嫂子夸上了天,一顶一顶地往对方头上戴高帽子。她畴前卧床甚久,为了哄家里人欣喜,其他本事不可,那一张嘴倒是真的能翻天,现在不太小试牛刀,便把廖嫂子哄得神采都雅了很多。
蓟县繁华的贩子也就那几条,最大的当铺距此不远,两人出了大门,季清菱径直拉着顾延章往当铺而去。
等她拽着顾延章告别出门的时候,两边已经冰释前嫌,季清菱还笑着道:“嫂子不消送了,说不得过一会还要费事您帮着找个居处。”
季清菱见他不作声,也晓得对方表情庞大,她也未几问,只道:“顾五哥,我们不如在县中赁个斗室子来住,你进学也便利,我们得信也便利,等延州光复,安宁下来,就出发归去。”
顾延章点头,慎重道:“我会好生读书的。”
顾延章方才被季清菱如许一打岔,早没了初时的笃定,季清菱见他神采有些忐忑,忙站出来对着廖嫂子道:“嫂子,我不想哥哥给别人家做下人,我会绣花,我能养家!”
顾延章立即拉了她的袖子,劝道:“不若活当,万一将来李家是怀旧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