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消息[第1页/共2页]
钱家高低没有一个善于仕进的,如果能托出来一个半子,将来帮扶一下岳家,也不算太差了。
上一回郑家小弟染了赌瘾,欠下一屁股赌债,最后还是靠得钱家才将此事摆平。真有如许的亲家,将来也不晓得会生出多少事来。
顾延章人在蓟县五年,一千八百余个日日夜夜,没有一天不顾虑着延州,他的父母兄长俱在那一处,死无葬身之地。而季清菱的父兄一样战死在那一处,连马革裹尸都无,全然是骸骨无存。
钱大郎一一答了。
这么多年,他与季清菱没有一天不在阐发北蛮,如果能为摈除鞑虏献上一分力,这才不算愧对死去的父兄,愧对那一城冤魂。
顾延章并不晓得背面有如许一名长辈正打着本身的主张,他此时抓着从书院从县衙里头誊抄出来的邸报,几近已经要坐不住了。
延州光复,正发征集令,广引天下贤人能士共建之!
郑时修虽有文才,可架不住脾气甚高,虽说才子多傲气,他凭着那一股子才华,也配得上这等傲气,但有更加超卓的顾延章可选,何为要舍本而逐末呢。
这个动静,的确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统统策画,统统心机,都付诸东流。
她想了又想,决定还是要等丈夫返来,把顾延章唤过来,好生同他谈一谈,只要他不固执于延州战事,其他皆也好说。将来入了官,家中固然帮不上甚么大忙,搭上老头子多年的旧情,倒也能运作运作。
固然没有说完,柳林氏也一样明白了她的意义,游移道:“我倒没往那一处想,我听延章的口气,倒是非常肯定那一名未婚妻仍活着间……”
北蛮屠城,除了死,必将另有伤。
钱孙氏心中的那杆秤不由自主地便往顾延章那一侧垂了垂。
竟然另有如许一桩黑幕!
想到宗子在清鸣书院做训导,同郑时修等人多有打仗,也常能听闻顾延章的一些个行事,钱孙氏便再细问了一回两人的为人。
她另有一句更诛心的话没有说出口。
她并没有把话说全,这话也不能说全。
提及这个,柳林氏便道:“那mm也早说了亲,他前日还拜托我,叫我下回帮着mm一同过六礼。”
如果那顾延章所言不虚,当真不消帮阿谁mm说亲,那嫁畴昔以后事情便要简朴很多,到时候不过帮着逛逛六礼流程,最多添点子嫁奁,便能打发好。
这一点添妆,她还不至于舍不得!
这个小孩她也看着长了几年,不管大义末节,全都自矜得很,如果曾经定了亲,依他的性子,在未曾确认对方下落的环境下,是决计不会另寻别人的。
事情既然已经问清楚,其他的便不便利再同外人说了。钱孙氏拿起茶杯,喝了口茶,笑着同柳林氏话一阵家常,又聊了聊这一回外出的趣事,特还说了一下几样拿来的临县风景如何做才好吃,见天气不早,便施施然告了辞。
最好嫁在延州,那样隔得远,也不轻易肇事。
钱大郎一听便觉不对,待得知这是给幺妹挑婿,赶紧道:“还是顾延章罢!”
一回到家,她便叫来了宗子,先问一回丈夫哪一日才气回家,再问一回本身分开这一段,家中可有甚么大小事。
哪有人订婚如许早的!
万般都是命,半点不由人。
柳林氏道:“这个倒是没有细问,听他口气,mm的婚事是十拿九稳,必不会出甚么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