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心尖泪痣[第2页/共3页]
元四已经死了,他面前这个,不是元四。
那奇石还在模糊发亮。
楚曦忙撑起家子,敏捷将秘笈翻到那页,强打精力默念心经,一边运气逆行血脉,流了一地鼻血以后,心跳竟垂垂安稳下来。
人面螺转过脸,面如死灰:“他不听我的话,非要等着你。”
他高喝一声,甩出袖间短刃,堪堪挡住劈面一击,又旋身让开背后一刀,却见洞中银扇翻飞,小鲛高低乱窜,就是不肯下水逃脱,心下焦灼,险险避开摆布夹攻,有点力不从心起来,急得大喊:“沧渊,你,立即下水,为师今后就让你搂搂抱抱!”
沧渊眨眨眼,谨慎翼翼地靠近男人胸膛。
“嗯,你带路。”
他虎口剧痛,退后几步,勉强立稳,扯起唇角冷冷一哂,月光泄满周身,似洗去他一身柔润气味,浑身高低一刹凛冽起来。
这已不是第一次了。
楚曦松了口气,几下劈翻围住他的黑衣禁卫,截在追出来玄鸦面前。□□已完整脱落,暴露他那张艳冶的秘闻来,殷红唇角一勾,媚意横生,桃花眼更是傲视生辉:“哥哥,好久不见啊!”
“我见那洞中另有珍珠和鲛绡,公子如何忘了?不如老奴去拿?”
他仰开端来,一滴汗水顺着苗条的颈项流下来,正落到心口处。
楚曦浑浑噩噩的咬紧下唇,满身汗水淋漓,像从水里捞出的冰雕,只要唇齿绽出了一丁点凄艳的赤色。
闪闪动烁的,像一只眼。
他话音刚落,楚曦便觉食指一热,戒指公然亮得通红。
“……”玄鸦行动一僵,见鬼般转头看了一眼,脸上□□都掉了下来,便在这瞬,沧渊趁机一溜烟钻进了水洞里,没了踪迹。
人面螺道:“这逆血术只能撑一会,打不过就跑!”
“元四?”见自家老仆竟然还活着,楚曦又惊又喜,却觉戒指烫得吓人,心下奥妙一动。近看之下,他只觉元四满脸殷切的神情有点说不出的古怪。元四攥住他双臂:“公子,老奴可找到你了!”
总之把那不速之客引开再说。
规复?楚曦莫名其妙,喉头又涌起一股血腥味。
楚曦状若无事:“你如何找到这儿的?”
那小鲛怀里抱着人面螺,还趴在洞里乖乖等他!
滚烫滚烫的,像是一滴泪,灼穿了皮肉。
楚曦痛得浑浑噩噩,经他这雪上加霜的一抱,差点当场毙命,闻声他大声呼喊又复苏了稍许,用那银针戳了一下沧渊。沧渊吃痛“嗷”了一声,才松了双臂,楚曦微小道:“用,用我手里的东西。”
玄鸦,又或者,该叫楚玉。他二人的旧账,也确切该清理了。
朝岛中方向走了一段路,身后便传来窸窸窣窣的一阵声响,他回过身去,但见一抹佝偻的人影自树影间走了出来:“公子?”
“好。”楚曦垂垂放缓脚步,与元四拉开一段间隔,盯着他身后的影子,一个驼背的老伯,影子却瘦长瘦长,若非他刚巧习了这秘笈中能看破障眼法的“瞳窥术”,恐怕会被蒙蔽畴昔。
“沧渊,下水!”
楚曦心想,那他何不现在就跑?
他闭上眼睛,稠密的暗中从四周八方涌了过来,让他有点胸闷。
总算得了平静,楚曦便又坐下来练功。
楚曦垂眸看向那戒指,不由一惊。
他与他这个堂弟还真很多久违,当年带头逼宫是他,上门抓人也是他,此人把“恩将仇报,丧芥蒂狂”八个字演了个淋漓尽致。也不知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他的,自打把父母早亡的楚玉领进门来,他的家属便灾害不竭,最后一起毁败至极,谁曾料楚玉会放着好好的公子不做,偏要做细作,与狼子野心的逆臣里应外合颠覆了全部王朝,最后还愿屈居人下当人的玩物,的确脑筋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