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辨我雌雄[第2页/共3页]

“这船驶向那边，尚是未知，且先让他缠着罢。不知，北溟这七魂六魄都残破不堪的状况，又能撑到何时。”

他话未说完，便被下方连续串动静打断，垂眸只见一个球状物骨碌碌地滚到他足边，朝上的黑洞里倏然钻出张脸来。

沧渊点点头，扯开楚曦衣衿，一眼瞧见他乌黑胸膛上那颗殷红如血的点，不由呼吸一滞。

“心无去来，即入涅盘。是知涅盘，便是空心。言若离相，言亦名摆脱;默若着相，默便是捆扎……”

楚曦：“拔牙。”

楚曦抬手把它的头扒开了点，动体味缆子，倒是转动不得，一看公然整条鱼尾都在桶里，把他腿脚卷了几道，活像根麻花，这景象实在有点难以言喻。

沧渊甫觉心跳快了几拍，忙聚精会神，指尖谨慎翼翼地绕着那颗心间痣划了两下，因为不忍用力，只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痕。

楚曦腹诽，不就是只鲛人吗，此人看上去见多识广的连鲛人也没见过？他下认识地看向了桌上的玉笔，考虑是否要先发制人，却见灵湫并无行动，不像是过分震惊，倒似是如临大敌，进退两难。

灵湫把那颗断齿从地上捡起来，看了一眼后立马抛弃，那张冰山脸也绷不住了，神采就跟吃了屎一样丢脸：“你在…...做甚么？”

楚曦一阵头疼，只想假装已经睡下，门却已被翻开，一人不请自进，不是那灵湫是谁？他这幅湿淋淋的狼狈样大略是把对方惊了，半晌无语，直接坐了下来，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

灵湫冷声：“您也不想想那魔头把北溟害成了甚么样。若不是为了替他挡…”他一顿，有点哽咽，“北溟当年一个上神会魂飞魄散？您倒忍心看着北溟被他持续胶葛，重蹈复辙。”

看清这面孔的顷刻，灵湫双腿一软，差点便跪了下来。

楚曦竟然有点欣喜，却没见灵湫面色乌青，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盯着沧渊，嘴唇抖了半天,才挤出一字：“他……”

人面螺点点头，目光变得通俗又凝重。

……泡着小鲛的牙。

“谁？”

想归这么想，沧渊又黏上来时他还是有点受不了，起家出了浴桶。

沧渊一个颤抖，戳深了些，总算有暗红色的血流了出来，但血既稠且少，没流多少眼看又要凝固，他想了想，扶着桶沿撑起鱼尾，同时拽住了楚曦的胳膊。这一拽，他才发明这个成年男人竟会这么轻，他一只手就能轻而易举地把他拽起来，抱也是不吃力量。

“你的牙长如许？”

沧渊盯着他的喉结，眼睛眨也不眨。

鱼尾磨磨蹭蹭的松了开来，他打了个喷嚏，见沧渊撑着桶沿起家，他目光不经意掠过它腹下三寸位置，定睛一看，便不由一愣。

“噗”，下一刻，灵湫就呛得喷了一地。

人面螺道：“跟你一样，见到天兆便寻来了。”

他用鱼尾托起他的背，一哈腰把他抱了起来，放进桶里。

他轻吟了一声，喉结高低滑动着，像鲛绡内包裹的一粒珍珠。

人面螺吼道：“用力点！你觉得你在给他挠痒痒啊！”

楚曦浑身高低都不对劲了，有气有力喝道：“你……快点松开。”

沧渊蓦地闻声一声闷响，然后那边便没了动静。

“这都是射中必定。”人面螺叹道，“再过数日就是鬼月，又将有百年一遇的日蚀，恰是百魅横行的险要时候，小魔头早不呈现，晚不呈现，恰幸亏这个节骨眼上缠上北溟，你觉得是赶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