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抢劫[第2页/共3页]

房中温馨了好久以后，聿郸的神采才逐步和缓下来。视野投到门外，厅中仍觥筹交叉热烈非常，有歌者舞者、有来往来宾，就如同承平乱世的一个缩影一样，直让人挪不开眼。

凌晨的阳光遣散薄雾、刺过秋凉，投在地上的暖光漾开温意，缓缓地摒开盘绕了一夜的阴寒。

红衣与绿袖也望了一望，而后蹭着脚步走到几人身边，压了音扣问：“阿白，这如何了？”

迷惑不安地一向走到淮乡楼门口，抬眼一看，又蓦惊了一跳。

“唉，别提了。”阿白感喟沉重，“说是半个时候之前遭了劫。来者凶悍，早来开门打扫的阿木和账房刘都……”

世人这才各自散开了，那人喟了一声，余光一扫定住：“红衣女人？”

“但是……”门口的禁军踌躇了一瞬，又一躬身，“冠军侯同来的。”

聿郸看向他，神采稍缓了一些，沉吟半晌，略一点头：“那我就不打搅你了。”

“昨晚，阿谁赫契富商……聿郸，在这里设席庆生。”她语气有点颤抖地说着，“有一道菜没做好，当时就起了争论。肇事的是个醉汉，说话不好听，主厨的孟持又气盛，几乎打起来。”

聿郸冷声一笑，视野从他面上一扫而过，在房中划了个弧，停在卧榻的那女子面上。

数名禁军在核心着，将面前三层高的小楼围得水泄不通。一样是此时赶来“上班”的几个伴计均被拦在了内里，一面张望着一面窃窃低语。

“大人。”门口有禁军一抱拳，临时打断了二人的阐发，躬身禀说，“聿郸来了。”

铁达耶还是没有吭声，稳稳地站在那边纹丝不动，仿佛一堵墙。

“琪拉！”铁达耶先聿郸一步喝住了她，心惊地察看着聿郸的神采，连连递眼色表示琪拉出去。

莫说是他，就是红衣也内心一悸，细一考虑，哪敢受他这礼――此前已见地过聿郸的心机，谁知这一回前面又要有甚么下文！

她挣扎着给了他答案：“我……在这儿帮厨。”

“凭甚么由着他们如何欺负！”那女子顿时怒了，举头驳道，“您没传闻吗？这淮乡楼对赫契的客人，皆多收三成的钱，这钱最后会捐给大夏的朝廷用来攻打赫契！这的确就是欺侮！他们欺人至这般，还不准我们出口气吗？！”

走着走着，偶尔还能看到禁军都尉府的人，穿戴飞鱼服、佩着绣春刀，查问着路边各商店的掌柜，俱是神情谨肃。

红衣诧然望着他，缓缓吸着冷气静下神来，而后勉强地衔起笑容，问他：“聿郸公子如何在这儿？”

“……辞职！”红衣赶快一福，胳膊肘碰碰中间的孟持，表示他一同分开。

她一讶，抬眼间视野刚好落在不远处的柜台上，大抵是账房刘算账时把钱都拿了出来，沾了血的银票、铜钱散了一桌子，却没有被拿走。

女子咬紧贝齿忍着不驳，聿郸打量着她，又一声嘲笑：“我们现在如何有脸反过来找他们出气，赫契本日被步步紧逼，有多少是我们本身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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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侮？”聿郸侧首看向她，笑意轻视，“探听的这么清楚，你不会不晓得这淮乡楼是如何来的――淮乡楼老板孟季原是祁川人，暮年被赫契马队杀了百口才逃到淮昱。‘淮乡’这名字是点明售淮昱菜不错，但也是‘怀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