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脱籍[第1页/共3页]

他低垂着视线睇着那信封，眉头浅蹙：“我没跟你筹议。”

如何另有……逼人要钱的呢？

“你别觉得户籍到手就万事大吉了，我若真想把你弄回贱籍去，也不是办不到。”他语声冷冽，一点面子都不留地警告她，“以是你别惹我。”

红衣躺在榻上，镇静难消地躺到了后半夜才睡着，一不谨慎就睡过了头，最后是被拍门声唤醒的。

听上去很像在闹别扭的口气，红衣又不知是甚么别扭，思了一瞬，只又一福，依言改了口：“多谢将军。”

“公、公子……？！”她讶异地望着他，他睇了睇她，没做甚么解释，又道：“对了，绿袖的户籍也在这信封里。我问过她，她乐得去陪你，就干脆一起办了。”

他眉心一蹙。

上一个逼她要钱的是聿郸，以后……吓死人了。

“唐昭媛传我入宫的时候，每回都有些犒赏。”红衣一边察言观色一边解释，“我把那些东西当了，换的钱。”

他笑音短促，明显感觉她这答案并不靠谱。倚在靠背上抱臂睇了她一会儿，淡声道：“花完以后你如何办？”

红衣颔了点头，坦言道：“另有几两节余，够花一阵子。”

答得很明白，失落一样很清楚。

这是……她的户籍？

阖上门后心跳还是乱的，就像被人拿着鼓槌胡乱敲个不断，充满高兴却又有点接受不住。

她望一望阳光，仿佛都快中午了。

揉着眼睛去开门，内里的婢子朝她一福，递了页纸给她，笑吟吟道：“恭喜女人脱籍。”

拍门声一响，红衣赶紧去开门，觉得是绿袖，想着恰好同她道别……

红衣的不测神采又保持了短短半晌，待得反应过来他说了甚么，当即起家，见礼辞职。

红衣的表情大落大起。目瞪口呆地看了席临川一会儿，仍不肯定他是不是当真的。

“如果不是缺一点儿呢？”他含着笑，题目锋利，“如果你饿死在内里呢？”

盼了这么久的事情俄然实现，她一时反倒回不过神来了，犹踌躇豫地伸手接过，还将来得及说甚么，那婢子便又一福：“奴婢辞职。”

袖中放着户籍的那只部下认识地背到身后，她惊奇不定地打量着他，不晓得他甚么意义――可不带这么忏悔的，她现在已在良籍是自在身，若他想拿两千两银子把她“买”归去……

“那若我不承诺你脱籍呢？”他冷睇着她问，便见她羽睫一颤，肩头倏尔绷紧了，静了好一会儿，紧抿的朱唇才微微启开，声音比方才弱了很多：“奴婢会做好分内的事的。”

“脱籍以后你想做甚么，我不会拦你的。”席临川笑喟着将那些银票收了起来，红衣揣测着，感觉这约莫就是承诺了。

这么快？

“这钱你拿着。”他没理睬她的反应，声音听上去沉沉的，“我不缺这两千两银子，但你今后既要让命、让喜怒哀乐都握在本技艺里，还是过得余裕些好。”

她想得这么清楚，不管他赞不附和，都不能说她是错的。她明显对席府忍无可忍了，一刻都不肯多等地想摆脱这束缚，约莫有很大一半，是拜他所赐。

他抬了抬眸，遂把那信封扔在了身边的案桌上，抱臂又道：“住处我让齐伯给你找好了，就在敦义坊，孩子们住的处所隔壁，代价也与那处差未几。你要住多久本身定，要买下来也随你，房东很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