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听戏[第1页/共2页]

完过后，黑衣人把大麻袋一把拎起，使轻功纵身一跃，飞檐走壁间遁去了行迹。

“你们，是不是追错了人？”因为惊骇，芽儿的声音微微有几分颤抖。

“大蜜斯……”见司徒锦毓偷偷抹泪，蕙心觉得她是被那出《牡丹亭》吸引了去，听到动情之处流下了打动的泪水，只要安息半晌就好，因此悄悄唤了唤，递上一方手帕。而很快，司徒锦毓的面色也的确规复如常，只眼底，一股暗澹的愁云氤氲不散。

转眼夜幕来临，伶人们又唱了一曲《桃花扇》，桌前，备满了美酒好菜，大家皆是一派忧色。按端方，大戏要连续唱上三天，而这三天里，阖府高低皆要和和乐乐地聚在一起，吃吃喝喝好不欢愉，热烈又喜气。

“为甚么？”芽儿心中，犹然存有几分幸运。

时候渐渐流逝，转眼已是除夕之日了，偌大的将军府已被安插一新，凌寒盛开的繁花与皑皑白雪相映托，更添了几分精美雍容。

而蕙心，固然不善于书画，但恰好有一股狠劲儿，故而这几日里，一向在司徒锦毓的指导下练习书法，依葫芦画瓢。但虽如此，毕竟没有天赋，书法工夫虽是有了进步，到底还是差得有些远，只能勉强称之为端方，没有一丝一毫的气韵，比不上锦毓的字大气天成。

守岁一夜后，转眼便迎来了大年月朔，丫环杂役们拾掇完狼籍的杯盘与青石板空中，全部百花苑很快又被洗整一新了。大夫人已经累得受不住了，倚在炕上浅眠了小半个时候，又在芝兰的提示下强撑着站了起来，重新绾发打扮，穿上一袭正红色的福禄双全撒花罗裙。

明天，必定又是一个繁忙的日子，因为很快，便会有客人登门贺岁，可得好好服侍着，算是全了相互的情分，而这些情分，在宦海与寒暄圈中，也还是能派上几分用处的。

“不，我们要抓的，就是你翠芽儿。”领头的黑衣人，冰冷地发了话。

“夫君……”与丈夫久别相逢，大夫人千言万语皆是哽在了喉头。

“河西慕容氏，带来千里良驹一只，愿大将军在疆场上势如破竹，马到胜利！”下一个献礼的，是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女，声音清脆动听，而进献的宝贝更是可贵。

“这些时把少年人如花貌，未几时蕉萃了，不因他福分难销，可甚的红颜易老？论人间绝色偏很多，等把春光丢莫早……”台上的杜丽娘，还是清唱幽叹，伤春悲秋，而司徒锦毓，心中却也普通的幽怨，不知不觉间，又是清泪两行。

想来，本身也已然十五不足，早已及笄，却迟迟没有嫁人，而那些个婚事，都被母亲推委了去，一来二去，媒人们便也一个接一个销声匿迹了。而母亲的筹算，她也是了然的，不过是惊骇本身软糯的性子，嫁到夫家会任人逼迫。

“慕容雪？”只听那女孩的声音，她的详细身份大夫人便已了然，提及来慕容家和司徒家本就是世交，此番慕容雪单身前来，又带了厚礼，天然得好好地照顾着才好。

“上官澜，献上翡翠雕花快意一只，祝大将军福寿绵长，事事快意。”紧接着，又来了一名华服男人，让婢女捧来了一方小小的红木托盘，金色的锦缎之上，一枚精美温润的翡翠快意，镶嵌了无数的玛瑙碧玺，豪华而又精彩，让人有些移不开眼来。

“谁？”芽儿突然觉醒，环顾四周，但见本身已被一群黑衣人团团围在中心，一柄柄泛着寒光的宝剑，端端地指向她的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