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第1页/共3页]
筹算好,杨萱略微安下心,放开一张裁好的宣纸,筹办替三娘舅抄卷《金刚经》以保佑他不被邪祟入侵。
辛农与辛牧都饱读诗书,考中过进士,但未曾入仕,就留在书院执教。辛农传授《论语》,辛牧专讲《春秋》,记得弟子们恭敬。
杨修文叹一声,“三弟真是太令人绝望了,当时扬州有头有脸的文士都在场,知府老爷也派了门客畴昔观礼,另有秦铭。他路经海陵,特特赶了去。真是颜面尽失啊……你写信吧,他如果想来就过来,给他寻处安身之地。”
杨修文缓了神采,叹口气,“你们归去吧,我别的有话跟你们母亲讲。”
启泰帝年龄已高,精力不济,本年开春将六部交给了几位皇子掌管。太子卖力吏部与兵部,而靖王卖力的就是户部。
百花楼是扬州极驰名的青楼妓馆。
这就是原纸。
厥后,三娘舅干脆不在灵前守,而是带着杨萱到处逛。
三娘舅笑着问她:“萱萱,你给纸笺取个名字,叫甚么好呢?”
就像宿世的杨萱,即使手里捧着上千两银子,衣食无忧,可事光临头,谁有能给她撑腰,给她依托,还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辛氏正站在门口,低声跟文竹叮咛早餐,瞧见杨萱,将手指压在唇上“嘘”一声,“你爹爹连日赶路过分疲累,现下还睡着,你跟阿芷说声,今儿上午就别过来了。”
他带她去看泡着毛竹片的水塘,奉告她如何打料、捞纸,把纸浆做成湿纸;他带她去花房看茶花,彼时不到花期,茶花枝叶倒是富强,他奉告她如何让一株茶花开出两朵分歧色彩的花;他带她去鸟市,奉告她哪是画眉哪是黄莺,还奉告她八哥鸟要修剪舌头才气学会说话。
这三年已经攒下来五十多两银子,倒是另有十几只过年得来的小小银锞子。
纸笺光亮如玉,模糊有都雅的暗纹。
杨修文不再理睬她,沉着脸对杨桐道:“读书便是为了明理知事,晓得三纲五常,倘或脸这些都不顾及,那么只能落得众叛亲离不容于世。”
紫气东来是吉祥之兆。
获得原纸后,再用排笔和毛刷将事前调好的涂液刷到纸面上,晾干压平,就获得标致的纸笺。
那太荒诞了。
合起来约莫六十两。
杨修文扫一眼辛氏,语气挖苦,“如果是你大舅或者二舅,也许另有能够。你三舅就是一浪荡子,那里用得着别人谗谄,本身瞧见泥塘就自发主动地跳出来了。”
三娘舅未曾有过差事,也不知是否藏有私房银子,倘若两手空空位出去,他又如何安身立命?
秦铭也曾在白鹤书院就读,跟杨修文和辛氏都熟谙。
她是真不信赖三娘舅辛渔会在那种持重的场合做出如此不堪之事。
却没人理睬辛渔。
杨萱不情不肯地回到玉兰院。
唯独辛渔,连个秀才的功名都没有。
辛氏沉默,随即又道:“但圣意已决,并且镇静后故去已有十年,中宫始终空虚,可见圣上对镇静后仍未忘情,又岂肯等闲废黜太子。我倒是感觉,不管是太子即位或者靖王,只要能恪守本心为民请言,已经不孤负父亲当年的教诲了。”
三娘舅梗一下,低声道:“我皮厚,不怕扎。”
杨修文道:“他克日得了盐运使的差事,正观察淮南盐场。详细的,我不便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