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第2页/共3页]
并且,他不但愿这人间再有别人跟他一样洞察先机。
杨芷不会对夏怀宁心有好感吧?
辛氏听罢,评点道:“阿芷弹得流利完整,美中不敷是经历尚浅,弹不出曲中意境。阿萱则是底子没练,弹错好几处音。”
相较而言,辛氏却悲观很多,笑吟吟地说:“女人怀孩子都刻苦,我这不算甚么,当初姨娘怀阿芷的时候,脚背肿得老高,鞋子都穿不出来。阿芷别忘了姨娘,今后要多体贴贡献她。”
杨萱猛地惊醒,颤着声问:“爹爹,您说三娘舅如何了?”
也不知到底印出多少册,如果跟《诗文集注》一样刊印出一百二十册,那她就是把家里的手札尽数毁了又有甚么用?
那曲《流水》他听了近百遍,那边高亢那边低徊,早已烂熟于心。
再过数日,秋意已是浓得化不开,树叶尽都枯黄,颤巍巍地挂在枝头,待风吹过,打着旋儿落在地上。
现在回想起来,每次见到夏怀宁,杨芷仿佛都很在乎,要么特地抻抻裙子,要么抬手抿抿鬓发。
杨修文顺手递给她一本,“你外祖父保存的手札,有向善篇、有劝学篇、有纪行,也有规戒时势的策文,也是你大舅挑出来一并刊印成册。”
待得曲罢,夏怀宁顺手捉一片飘落的梧桐叶,悄悄捻动着叶柄,问道:“是师妹在操琴?”
一来一去足足两个半月,杨修文肥胖了很多,面色也有些冷,可见到等在门口驱逐的辛氏以及三位后代,冷峻的脸庞上还是暴露了由衷的欢乐。
琴声婉转,跟着日渐残虐的秋风飘散开来。
杨芷弹《碧涧流泉》。这首曲子她练得熟,坐正,抬手重拂琴弦,将涓涓溪流环抱奇峰怪石或直泻而下或陡峭流淌表示得淋漓尽致。
杨萱如同三九寒天当头浇上一盆冷水,从内到外凉了个透辟。
杨修文,字子瑜。
杨桐忙把书递给杨萱,“萱萱,你先读。”
杨萱眼尖,瞧见箱底另有几册书,遂问:“爹爹能不能也给我一册?”
杨修文风尘仆仆地自扬州返来。
这就是说,眼下杨萱尚幼,技艺还未纯熟。
接下来几日,杨桐除了去书院以外,其他时候尽都留在家中,将流派看得紧紧的,而杨芷与杨萱一天有大半天陪在辛氏跟前。
她宿世活到二十岁,怎会因为杨芷没有服从她的话而发脾气?
公然!
有无锡产的憨态可掬的泥阿福,有南洋舶来的巴掌大小的玻璃靶镜,有盒上印着西洋女子的香粉另有各式笔墨纸砚等等。
杨芷低声道:“母亲放心,姨娘生我之恩,我记得,母亲养我教诲我,我也记得。”
特别,那人还是杨萱。
辛氏点头,“对,操琴不但是个消遣,也能消弭忧愁,让气度更开阔些。如许好了,你每天练习半个时候,就从《流水》开端学,学完《流水》学《潇湘水云》,从易到难。”
夏怀宁长舒口气,含笑跟在杨桐身后走进屋子。
辛氏瞪她一眼,无法隧道:“你就是一阵风一阵雨的,没有长性,过不了几天就感觉绣花没意义了。”却没有勉强她,侧转头问杨芷,“阿芷呢?”
她如果真的使性子,被辛氏晓得,那她就是无事生非胡搅蛮缠。
外祖父跟杨修文手札来往中议论政事也就罢了,大娘舅竟然还摘录出来装订成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