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番外・回门[第1页/共2页]

更让他哑然的是，萧道鸾随后取出了一张纸笺。

“你想对他们好，我自也会对他们好。”

“那边可……买鸡？”

在萧道鸾没钻进偏执的死胡同前，沈恪抢道：“我们先去我兄长家，探探口风。回门礼……不急着备。”

萧道鸾从袖中拿出方软帕，替沈恪擦了擦。淡绿的锦面，乌黑的竹纹，恰是沈恪曾用过的一方。他本身都不记得扔在那边了，没想到被萧道鸾收了起来，还随身带着。

在剑池呆了小半个月，他不止一次看到萧家父子，两人俱是板着脸，一个赛一个神情庄严。贰心中惴惴，恐怕两人是为了他起了抵触，走近听才发觉一个说的是“某某的剑谱上本尚可一观，下本不敷为训”，一个说的是“此人暮年心术不正，堕入正道，由此观之，似早有前兆”。而把他们隔开了半丈的木桌上，放着一本光看封皮便知甚古的剑谱。

萧道鸾见他说得急了，嘴上都浮起了小块干皮，冷静将系在腰边的水壶解下。壶里只剩下一半不到的水，沈恪就着壶嘴吞咽了两口，没有喝到一滴。萧道鸾将壶底托高了一点，沈恪才咕咚喝了个痛快。

沈恪舔了舔嘴边的水渍，接着道：“你怕是不耐得对付他们，但看在我的份上，多少给个笑容吧。”

皱了皱眉头又很快舒开。晓得了就晓得了吧，他也没筹算一向藏着掖着。剑池都承认了他少奶奶的身份，他莫非就不能在自家给萧道鸾定下一个名分？

沈恪见他低头敛眉，不知萧道鸾想起了宿世的事，只觉得他感到难堪，便拉了手安抚道：“要不你还是在镇上住几天，我先归去和他们说个明白。如果他们同意，再喊你过来，如果他们分歧意……我就先软磨硬泡到他们同意。”

沈恪在城门外停下步子，忍不住又将反复了不知多少遍的话重新到尾唠叨了一遍。

两寸长，半寸宽的纸片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沈恪低头看去，只见上面列了十好几样物什，从公鸡到酒水一样很多。超脱的行草不像是萧道鸾的笔迹，约莫是萧河亲笔写的。

“别看了。”沈恪将那张纸笺抽了出来，本来不想留着的，但是想到毕竟是萧河的墨宝，随便扔了不好，只能叠好塞回怀里。

啪的一声。两人缠绵时沈恪都没感觉有甚么，分开了才感觉有些羞赧。

萧道鸾越是说的煞有介事，沈恪越是难以设想萧河说出这些话时的场景。这父子二人呆在一处，除了谈剑，还能谈这些家长里短的事儿？

“萧剑主还同你说了这个？”

究竟上还说了很多很多，不过现在还没到按着那些话行事的时候。纸笺上列出的礼单，萧道鸾早就在心中记下了，这时抽出来看，不过是确认一遍。沈恪抽走纸笺，也不碍着他一样一样备好。

他大手一揽，环住萧道鸾的腰，道：“进城，先给你寻个住处。”

萧道鸾按住沈恪的颈侧，在他没用上劲挣开的时候，悄悄地在脸颊上吻了一吻。

“我明白。”萧道鸾将有些潮了的帕子对准边角，小意折好，收回怀中，“你有厚交，也有亲人。”就像上一世，沈恪身边也跟着同门的三位师兄。

萧道鸾回想着萧河叮嘱他时的神情，也那般慎重其事道：“他说，按理该风风景光送你回门，也好让人晓得你是剑池的人。但他抽不出身，想我们也不肯同旁人一齐上路，在娘家人面前替你撑场子的事就落在我一人身上，务需求慎重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