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战三[第2页/共3页]
萧道鸾曾似是感慨似是无法地同他说过,当今剑修,和百年前大不一样。别看统统的人手中仿佛都提着一把剑,但有人修的是权,有人修的是势,真正修剑的却没有几个。
青芒断后,苍梧便只随便带了把六品灵剑在身,不管剑气还是锋刃,都远不及虚真所赠的佩剑。
沈恪明知身为剑池剑主的萧河,有着不逊于虚真的气力,真当看到两人对上的时候,还是禁不住的担忧。阿谁御剑江湖称心萧洒的剑主,是二十年前尚未负伤的萧河。而现在一一
修权修势的,他也见了很多,林家的,归一宗的,连山宗的……但能称得上在修剑的,都是剑池中人。
沈恪见虚真道貌岸然的模样,嘲笑两声。他成心作出些挑衅的姿势,好让对方偶然一向盯着萧河看。
掌柜的手持双刀,锋芒毕露,在山道上暴露身影。他缓缓踱了几步,转头不满催促道:“你如果忏悔,不如趁早归去。你我之间便一刀两断,莫再黏黏糊糊说甚么舍不得。”
“我如果忏悔,便不跟着你来了。”
沈恪的修为和脾气与他都大相径庭,唯有这时的不肯让步,极其相像。
沈恪在心中感慨了句苍梧遇人不淑,道:“如果小辈没有记错……贵宗首徒苍梧将庚戌习剑录送回宗门,距今该是有近十年了罢。宗主又怎的不早些清查,恰好赶着这个时候来寻事?”
萧河拖着怠倦的身子上前一步,拍了拍沈恪的肩:“我还没到要靠小辈护着的时候。”
小辈?沈恪为这称呼一喜,萧河称他为小辈,是承认了他和萧道鸾的事?这些日子听萧道鸾和老王头都再三提起,但没经这做父亲的亲口承认,他的内心始终不□□稳。
萧河按着沈恪的肩,旁人看来只是长辈的体贴密切,沈恪倒是在那手掌覆上来之时紧绷了臂膀,才没让被拍中的那一侧肩头下沉。
虚真道:“老朽多年未曾与人脱手,如果不慎伤了小友……”
被人戳中了心头痛,虚真面上一寒。
庚戌习剑录是连山宗世代相传的宗门珍宝,外人只道他们早就能翻查验习,但是当他接下宗主之位,亲手捧起那书时,上一任宗主才警告道,此书为先师朋友所托,我宗世代代为保之,千万不成翻看。
“小友多虑了。”虚真道,“老朽听闻剑池藏锋阁藏有上千孤本,不知此中可有鄙宗的习剑录?”
当年他为保全帮高低百余口性命,不得不与魔修为伍,从苍梧手中骗得庚戌习剑录。过后为苍梧所擒,捅了一刀,夺了那书,他都认自作自受,并无痛恨。但虚真不该阴里调拨同他有夙愿的帮派,趁他重伤难以自保之际,害了他全帮性命。
虚真站定,目光扫也未扫场中比武的两人,莫列和萧道鸾都是小辈修士,小秋山上与他平辈、又有着不俗气力的,只要萧河。
“谁知你见了劳什子师尊,会不会追悔莫及?”掌柜的嘲道,“当年你不就是幡然觉悟,活捉魔修,夺了本破书巴巴地给那老头送去?”
萧河在借力。
虚真看着曾经的对劲弟子,语重心长道:“你竟与这报酬伍,为师实在肉痛。”
“老朽本不肯叨扰,何如得了莫宗主的动静。为了本宗失窃多年的庚戌习剑录,不得不走这一趟。”虚真点头笑着,目光在剑池石碑上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