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孤道[第1页/共3页]

萧河独战九名魔修的传闻修士皆知，其间启事，倒是从那人牵涉而出。九名魔修俱命丧他的剑下，引他与魔修狭路相逢的人，却趁他伤重遁走。那一战以后，萧河名动天下，也因为重伤难愈，再没有出剑池一步，那人的事就此不了了之。

“如果一人能不纳六合灵气于体内，直接调用一一会如何？”

飞升？

“你如果担忧他为旁人所伤，”萧河目光锋利如剑，突然迸发的光彩让人毫不至于信赖这是个病笃之人，只会想起二十年前合法气盛，对上魔修也毫有害怕的年青剑修，“便好自修习，让你的剑更快，更利。”

萧道鸾笑道：“少夫人，嗯？”

“我亦狐疑此卷为前人伪作，他却坚信不疑。”萧河固然不清楚墨剑的来源，却出于谨慎的性子，对统统取巧的体例都非常警戒。他也曾将近似的话说与那人听，可惜对方认准了一个理，就再听不进旁人的劝，“当年他叛出剑池，便曾试图闯观澜亭，被我拦下。”

沈恪及时住了口，但说出去的话已经收不回了。

他冷静看了一会儿那有些肥胖佝偻的身影，想宿世本身如果没有渡劫身陨，再过二三十年，是不是也落得如许孤单孤清的风景。

萧河将视野从册页上移开，定定地望着萧道鸾。他和这个“儿子”的豪情毫不算深厚，但有些话却恰好对他说。

“你亲目睹了……还是那人是你？”萧河将暗桩来信回想了一遍，确认这异状该不是产生在萧道鸾身上，心下稍宽。

只因为现在此人换作了沈恪，他便担忧对方会被人间修士所不容，为小人所操纵，受上一点半点伤……

“我在阁中再翻几卷书。”萧河将萧道鸾递给他的热茶放在一边，起家筹办结束这场对话。该告与萧道鸾晓得的，他都说了，接下去就等着与那人的最后一战。

萧道鸾俄然惊觉，如果他忽有所得，必定不畏旁人目光，就像八百年初开剑修一道之时，与当时势大的法修、符修大能都曾交过手。输过，也受过伤，几近失了半条命，他何曾缠足不前？

萧河低下头，淡淡道：“会死。”

“你自小便无瞻前顾后的脾气，怎的出门一趟，变得如此软弱？”

萧河从不是个会冷着脸经验人的人，但现在竖眉抿嘴的模样，倒很像个峻厉的父亲。

萧道鸾将残卷上所写的飞升之法，全然视作无稽之谈，只感觉此人一意孤行，有些好笑。与其信赖那真伪不辨的古卷，语义难测的巧径，不如沉心苦修，或许还能早日有所冲破。

如果在沈恪的事上，他都如此踌躇不决，乃至于像萧河所言的软弱，那他的剑道，还能如以往普通一往无前吗。

“有辨别？”萧道鸾留意到萧河的答话中很有值得沉思之处，问道。

萧河答得云淡风轻：“修行之法，本就无有穷尽之数。但既然是另辟门路，总少不了些走了冤枉路的人会来叨扰。若那人不是你，不管是死是活，是成为宗师还是死于半途，都与我剑池无关。若那人是你，趁我还不足力的时候，总要替你把烦人的蝇子挥去。”

不知不觉间，萧道鸾走到了被临时清出用作客舍的屋子前。倚在门边望穿秋水的沈恪见到他的身影，四望一周确认没有旁人，便松下了挺直的腰背。

“他早晓得了。”萧道鸾在沈恪的腰侧重重一按，随后将人抱起转了个身。他为沈恪疏浚气血多次，早就记得每一处该用多大的力道，甚么时候该换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