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三绝[第2页/共3页]

萧河目光安静，多年来杜口不提旧事，或许就是等一个不得不提的机会。

萧道鸾站在他身侧三步开外，两人无言昂首，正巧看到老仆领着沈恪往低矮平房走去。剑池没甚么外人来访，也不设会客的厅房，就在大家住的排屋中清出闲置的一间，略作打扫，备些干果茶水，也就算是尽到礼数了。

萧河笑了笑：“若非毁不去这把剑，我也不会多操心机。原觉得凌云镇那等偏僻之地，是个好藏处，没想到不过二十年，它又现世了。”还落在了萧道鸾的手里。

“我自夸观书万卷，无有不通之书，得了这残卷，一时候竟全然不解。心下不甘，又存了些较量的动机，与他一同翻书检阅，日夜参详，才算解开了十之七八。”

“剑池没有叛逃的主子，更无树敌的弟子。”萧河几近肯定了那人的身份，话锋一转，“我少时一心观书，后又转入剑道，于那……男女之事，无甚兴趣。剑池不能没有少主，以是捡回了你。”

他从不过问萧道鸾除了习剑以外的事，那是因为自小能让对方感兴趣的仅此一样罢了。别的不管是拿了山下小孩儿多爱玩弄的糖条，多好吃的果子，萧道鸾都冷着脸视若无睹。当萧河按着剑池的端方，让他自行遴选一把佩剑的时候，萧道鸾才暴露了与此时类似的神采。

连山宗的珍宝庚戌习剑录，早在多年前就被盗出，而后一向未能寻回。如果有人用获得了孤本，威胁利诱，连山宗确有极大的能够脱手。归一宗的九转丹也已丧失，如果是出于和连山宗一样的启事，那宗主莫恒对他脱手也就说得通。

沈恪的背影消逝在两人视野中后，萧河开口。他望向的是萧道鸾手中的墨剑。曾引得萧道鸾一笑的木剑越歌没有被带在身边，定然是断了。出门游历一趟，能全须全尾地返来，萧道鸾已经无愧剑池少主的身份。断一把剑，不是大事，何况看起来他有了更好的。

萧河捧着热茶，没有喝上一口：“他成了魔修。”

“同为剑修宗门，剑池也有珍宝。”萧河提起此话，却不是要推断那两大宗门参与到此事中的目标，“是一把剑。”

萧河对萧道鸾这些年的行迹了若指掌。对方一出剑池，剑池埋在各地的暗桩便收到了剑主的号令，密切存眷少主意向，每月例行上报，如有不测，不吝代价确保少主无恙。各地暗桩每月的来信，在藏锋阁中积了厚厚几大格。萧河不时翻看。他或许比萧道鸾本人都更清楚，对方身上的每一道伤从何而来，每一次境地颠簸是如何的环境。

对一个大乘期修士来讲不算吃力的事，萧河罢手后，却皱眉按住了胸口。平心静气，才没咳出声来。

这是萧道鸾在未几的话语中，侧重点出的。他在西南看到了与观澜亭一模一样的亭子，思疑设想他的幕后之人，与剑池有关。

萧道鸾听很多剑修兴趣盎然地谈起过传闻中的剑池珍宝，但从未当真。他自小长在剑池，晓得剑池的灵剑很多，但没有一把是传闻中那样红光震天，出鞘必见血的。

“和我分歧的是，他前后收留了很多人。现在想来，他那么做或许更加妥当，热烈总不是甚么好事……”萧河自嘲一笑，“你不在的时候，他们总怕我多说一句话就咳出病来，忍着反面我搭话。可贵你返来，我便多说几句，你莫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