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断[第2页/共3页]

隔了那么远，按说连对方的高矮胖瘦都无从辩白，遑论样貌，但他不但认出了那就是沈恪，还像是看到了对方开口，说了一句话。

……

剑风入江，江水为之断流。

是被他忘记了的，八百年前的事吗？

“……”

不巧。

铁剑或许是受不了他一瞬借来的山势，从间断成了两截。

断了的剑还算是剑吗？

但那只他等了好久的兔子还是撞了上来。

半江江水东流，而后继者却未涌上，数百年未曾干枯的河床见了底。在沈恪与萧道鸾之间，生生架出了一道陆桥。

到底甚么才是剑呢？

就在他不自居地回想起沈恪那两剑的剑光之时，便落空了认识。

当年赠剑于他的白叟的一句话不知怎的就冒上了心头。

隔着半里之遥，中间是江水滚滚，往而不复，江对岸的人只要小小一点。

“啊，这是……”沈恪双手恰好空着，手疾眼快地抱住了萧道鸾，心疼地摸了摸对方发青的眼底，柔声道，“没想到还真有个豪杰救美的机遇。接下来的事可就由不得你了。”

那青年醉眼昏黄，却还是发明了窗内有个探头探脑的小孩儿。固然修了道，性子却还是跳脱不已，青年屈指敲了敲窗棂，笑问：“你在看甚么？”

当沈恪摸着他的脖颈，将同心锁从他的怀中拽出时，已涨到了数十米之高的江水才重新落下，激起庞大的水花。

萧道鸾渡江。

如同爆裂。

一个生于陋巷，善于陋巷的孩童，是如何成了一名大乘美满只差一步就能渡劫飞升的剑修的？

萧道鸾对着回想中，阿谁缩在墙脚一动不动的小孩冷静道，会再见的。

不管是看到的，还是听到的，都让年幼的他有些苍茫，有些淡然。

他只想和青年说话，毫不肯再犯数日前的弊端，点头道：“嗯。”

若说半截剑柄慎重如山，这半截剑锋则锋利如风。长年穿行于江水两岸的朔风，自北而南，自西而东，从没甚么能够反对。

若他不是站在江的对岸，现在必然能看到沈恪脸上的难堪神采。

青年顺手拔出剑，耍了个剑花，笑道：“都雅么？”

本来八百年前，他就曾经住在如许的处所，日复一日地看着巷子里的小贩、女人、孩童，以半窥测半防备的姿势。

青年此次没有喝醉，腰间的葫芦也不见了。他仿佛没忘了多日前打过号召的小孩，和蔼笑道：“好巧啊。”

腰间挂了一只装酒的葫芦，另有一把劣剑。青年走得摇摇摆晃，不知是不是喝多了酒，每走一步，葫芦和剑鞘就撞到一块儿，丁零当啷响的很好听。

就是那么小一点，点亮了萧道鸾眼中统统的色采。

萧道鸾想，他自小在剑池长大，第一次出门游历也有了十余岁，不是需求踮脚才气够到窗棂的年纪。就算出门游历，也未曾住过如许的冷巷，那这些如同亲历的画面是如何来的呢？

不肯意看到对方被人逼迫。

年幼的他听得非常专注。

恍忽间萧道鸾感觉本身回到了幼时。他的个子还没窗子高，要踮着脚才气看到窗外的风景。

他还是说了：“别怕。”

论境地，哪怕沈恪得了机遇，也远不如他。论经历，他更是比对方足足多活了八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