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六百七十两银[第1页/共2页]
因而周余定下心来点了头,斩钉截铁的说是:“也是我一时财迷心窍贪了心,当初孙家大爷来收新茶,陈家大爷一味的压着我们不准卖,孙家脱手也风雅,实在客岁来收茶那会儿,也没亏了我们的。孙家大爷给的代价再公道没有,我们常日卖的新茶,都是二两银子一斤生茶,孙家大爷把代价给到了三两银子一斤生茶――”
他和陈正廷也算是相处多年的了,当初陈正廷灰溜溜的从都城分开,回到湖州故乡来,开端疏浚湖州宦海上的干系时,他还并不是湖州知府。
打从一开端,陈正廷于他而言,便不过是可操纵的东西罢了。
那会儿周余还在想,此性命官司打起来,恐怕就是个没完没了,本来他担忧过,孙昶如果说出来从他手上收了茶,可要如何办呢?但厥后转念一下,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孙昶也没事理单提起他。
杜启崖眯起眼来打量着面前的周余。
不过这么些年了,杜启崖也经常警告本身,陈正廷如许的人,能够威胁乃至能够利诱,但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要去惹怒他。
本年也一样――先前几个月,孙昶和陈家对峙不下,到厥后谁也不敢再卖生茶给孙家,就怕来年在湖州地界上吃不开,他算是好的,找的机会不错,在他们闹的最僵之前,已经把这一年的头春新茶,全都卖给了孙昶,本身真的就只留下了那二百来斤。
可就是如许的小人物,竟敢在陈正廷的头上动土吗?
这统统都按着周余的假想在停止着,陈昱卿当日也没发觉他手上的生茶都卖给了孙昶,他本悄悄松了口气,陈昱卿却死在了孙昶手上。
本觉高枕无忧的周余,又何曾推测,会变故突发呢?
并且早些年周余是要本身下地去照看那些茶树的,虽说不至于整日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但日积月累,这腰杆子便挺不直。
买凶杀人和与孙家做买卖,两比拟较之下,后者最多将陈家给获咎了罢了,不至于给本身招来杀身之祸!
杜启崖实在叫他的话给惊到了的。
这话真的不对吗?说重天然是重了,他也没把陈家如何着,更没有损了陈家好处来肥本身,陈家帮衬他是不假,可白花花的银子放在那儿,莫非叫他有银子不赚?他是做买卖的人,又不是一味的依托着陈家度日的,倘或这六七百两银子,陈家给他补上,他跟谁做买卖就都是做了。
年过了四十的人,这十来年操心固然少了,但暮年间劳心费心,身材上约莫闹了亏空,便比同龄的人看来更多出三四分的衰老。
他略有些佝偻着身子站在那儿,满脸都写着诚惶诚恐。
他说恩将仇报是有些言重了的,可恰好周余他不敢辩驳。
不过周余一开端快意算盘打得好,这一项就多赚了近七百两银子,比及后半年采了别的茶下来,买卖就不必再和孙家人做了,人不能胃口太大,总不能一点儿生茶都不给陈家留,那就轻易叫陈家拿住了他。
杜启崖啧的咂舌,望向周余的眼神,更加古怪,也更加透着一股子看不起:“人家都说知恩图报,陈家对你这也算知遇之恩了吧?你这算不算恩将仇报?”
他有些说不下去,杜启崖却冷哼了一声,明显不屑:“你也会说,这些年来是靠着陈家帮衬。周余,要没有周姨娘得宠,陈老爷帮衬着你们家,你们家拿甚么一年采下五百到一千斤的生茶?这还只是头春的新茶,且不算后半年别的茶叶呢。现在倒好了,转过甚来,你为了六七百两银子,和孙家人做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