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逼问往事[第2页/共2页]

可太后不但没有给人迟暮之感，眼神反而格外敞亮，就像是一株老松，固然历经风雨，却苍翠如初。

从太后一提起他的家人，邓安就已经预感到了这类成果，现在心头惶恐不亚于暴风暴雨。

太后眯了眼，细心打量着邓安。

“不晓得？”太后声音扬起，“邓安，不要磨练哀家的耐烦。该疯的疯了，该死的死了，比起撬开你的嘴图个断念，哀家亦不介怀先出口恶气。”

由此可见，太后虽不是皇上生母，又多年很少见面，皇上对太后还是很上心的。

那一刻，邓安忽地明白，有些人哪怕一向甜睡，仍然是猛兽，你如果把他当作荏弱的羔羊，那就错了。

这个邓安，边幅堂堂，如果在内里碰到，那里会想到他是一名内侍，说是侍卫反而更让人信赖些。

不管心中如何猜想，邓安还是老诚恳实回道：“您说的没错，奴婢那年十四岁了。”

太后迟迟不语，邓安一派沉稳，规端方矩低着头。

邓安闭了闭眼，缓缓道：“太后，奴婢真的不晓得小皇孙是生是死。当年奴婢从关雎宫把小皇孙抱走，就把他放入木桶，偷偷放进了护城河里。”

“邓安，你别奉告哀家，你的主子会有这等美意，给小皇孙留一线朝气。”

“奴婢是承平元年进的宫。”

邓安恭敬回道：“太后好记***婢一进宫就跟着贵妃娘娘了。”

太后虽久不管事，深居简出，可慈宁宫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仍然透着股朝气勃勃的干劲，特别是牡丹花丛里那一株豆绿，饶是跟着华贵妃早已对豪华之物习觉得常的邓安，仍然忍不住看了好几眼。

到这时他再不晓得太后是冲着他来的，就真是白在宫里混这么些年了。

邓安摸不透太后的设法，但是有一点他明白，能当上太后的女人当然不是那么简朴，恐怕不会与他一个内侍闲话家常。

四十摆布的年纪，身材高大，一点不似宫中常见的内侍，身材纤细矮小不说，还常常佝偻着身子，那股寒微从骨子里就透了出来。

进了殿里往内走，光芒渐暗，层层叠叠的纱帐因开了门窗而悄悄拂动着，把一阵阵淡淡香味送来，熏人欲醉。

邓安悄悄皱了皱眉，回道：“奴婢进宫之前，父亲过世了，母亲沉痾卧床，家中另有几个幼弟幼妹要赡养，没有前程，刚好赶上宫中招内侍，就进了宫。”

宫里女人，哪怕身份再高贵，到了六十来岁的年纪，又郁郁深居多年，瞧着都会有几分老气。

“奴婢拜见太后。”

“奴婢……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