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母女如陌路[第1页/共3页]

程瑶蓦地变色：“三妹，茶水热不热？没烫着吧？”

本来，她对止表哥透露情意，落在别人眼里是攀附吗？

程微紧紧闭着眼睛想，这辈子，她再也不会碰胭脂水粉了！

程微这才重视到，屋子里另有两个丫环并一个婆子，都是常日在母亲跟前服侍的。

妇人劈脸盖脸一通话，把程微都说懵了，她嗓子眼发干，嘴张了张，不自发问：“大舅母说了些甚么？”

白底红梅的瓷杯在程微脚边跌了个粉碎，茶水打湿了她的裙角，素裙染上茶渍，格外显眼。

“你小小年纪，哪来那么多心机，生日宴上就敢腆着脸和你大表哥胡说了！你知不晓得厥后你大舅母见我，盘曲委宛和我说的那些话？那一个个字，就如一个个清脆的耳光往我脸上甩！”

程微才挨了打，脸上火辣辣地疼，俄然沾了湿热的软巾，忍不住挣扎着避开，韩氏一边加大力量一边恨声道：“你还敢躲，是不是舍不得这张假脸，啊？”

妇人抓起手边高几上的茶杯，就掷了过来。

韩氏不自发停下，程瑶忙趁机讨情道：“是呀，母亲，等会儿我们还要去国公府呢，如果外祖母见了三妹这模样，定会担忧的。”

她忍不住转头，正瞧见韩氏面色安静的说着甚么，程瑶肃手而立，神情恭敬，连连点头。

而韩氏打了女儿后，顾不上心头一晃而过的些微惭愧，身子气得直抖，厉声道：“出去做甚么？谁都不必出去，就得要她晓得，犯了错，那里另有脸面！雪兰、霜兰，打水来，服侍三女人净面！”

二人走上前来，雪兰刚要拿起软巾打湿，韩氏就直接抓过软巾，浸了水往程微脸上抹。

雪兰和霜兰都是韩氏贴身服侍的大丫环，闻言对视一眼，忙出去了，半晌后从耳房折返，一个端着脸盆子，一个托着软巾等物。

可二姐肌肤得空，丽质天成，有“净水出芙蓉”的本钱，而大多数少女，脸上肌肤总会或多或少有些瑕疵，不然以高价著称的“巧天成”水粉铺子，就不会专为少女推出这一款香粉了。

但是，想到这里，程微更加不明白了。

程微活了十三载，把这些前提摆出来想，都没想明白，而在以往，她更是从未想过的。

“是。”

“你还美意义问人家说了甚么？”韩氏只觉气血上涌，肝火更盛，“天然是怕你攀附了你大表哥，还影响了他的课业！你如果懂事也就罢了，恰好不知给我做脸，以后几次畴昔还想凑上去，让我听了那些话，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桂妈妈扶了程微往暖阁走，程瑶赶紧跟上，却被韩氏喊住：“瑶儿，你留下，我有话要叮嘱你。”

她伸手扯了女儿一把，把她往西洋镜前带：“你看看你把脸抹成甚么模样？莫非你还没断念，要再丢一次人么？”

她这个年纪，当然有那不爱擦脂粉的，比如二姐。

韩氏手微微一顿。

啧啧，这不晓得的，还觉得二女人才是夫人远亲的闺女呢。

听程瑶提起去卫国公府的事，韩氏心头渐消的肝火又冒了起来，手一紧，蓦地间看到程微狼狈不堪的脸，另有强忍疼痛的神情，到底还是松了手，对那婆子表示道：“桂妈妈，你们带三女人去暖阁洗濯吧。”

是以，她实在难以设想，大舅母说了甚么话，能让母亲气恼成这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