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如救火[第1页/共2页]
她伉俪二人膝下五子,皆是她所出,没有闺女夙来是她的遗憾,连五子无一在科举上获得不凡功名,她也不甚在乎,可现在听丈夫所言,她往深一想,浑身立即惊出一身盗汗来,失了丈夫这巡抚一职,真有个好歹,五子中竟真的无一人能撑起春家!
快马加鞭更快,自都城到四川,不眠不休日夜兼程,驿站专门陆路送信的快马普通日走六驿,也就是一百八十里,再快些是三百里,最快日驰五百里,都城春府忠仆非驿站官差,最快快不到日驰五百里。
短短几日,三十有四的春巡抚如同年过半百,两鬓猛生华发,看得春大奶奶泪掉得更凶:
此时现在,模糊的,不必丈夫答复,她已想到了甚么,却仍止不住心存幸运。
“或许、或许没那么严峻……”
“爷,生哥儿才十二岁啊,当初我就说不能留生哥儿在京里,爷就是不听!倘生哥儿这回真没了性命,我……我也不活了!”
没法,春巡抚改让身边的亲信长随带着复书快马加鞭送回都城春府,再让嫡宗子春大少爷带着忠仆骑马往都城赶,忠仆需求休整,他也需求交代嫡宗子回京后该如何行事儿,于亲信长随走后的第二日启程。
“大理寺蔡左寺丞可还记得?”春巡抚手扶额头,表示春大奶奶边上坐下。
春大奶奶被喝斥得泪都忘了流,她是妇道人家,话还是听得明白的,鲁靖王是甚么存在,她也身于官家,哪儿有不知深浅,她丈夫未纳妾室,只她一人,多少手帕交羡慕她嫁了个专情的好丈夫,她日子也一向过得和和美美,此生再无所求。
“姐夫没明说,姐在信中也没多言,但字里行间,姐多次提示我万不能同那位扯上任何干系,你说,是因何?!”春巡抚一言戳破春大奶奶心中埋没的幸运。
听着老婆的撒泼,春巡抚心中何尝没有悔意,当初执意留下嫡季子留京,为的是让嫡季子替他承欢膝下贡献二老,何如嫡季子胡涂,甚么不好沉迷,竟迷上鲁靖王暮年所作诗集!
实在统统交代也是乱无章法,对上东厂花督主,且被当场搜出鲁靖王诗集,他是百口莫辨,他明白嫡季子性命已危,让嫡宗子赶回京不过是做困兽之斗,亦是为安留在都城春府双亲的心,倘真不幸,嫡宗子亦可为嫡季子收个尸。
“倘真到阿谁境地,我又怎能累及我姐,倘我不在了,父亲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莫非我还要二老送两回么!”这便是在复书之际,春巡抚不管春大奶奶如何说,就是不肯提笔书上一封给春氏的启事。
“那就是个孝子!皇上对那位夙来最是忌讳,他竟敢将那位的诗集堂而皇之地放在身上,还被花督主搜个正着!倘仅要了他的命,那都是轻的!倘他不知好歹,口出妄言,我这巡抚也不必做了,不日便该述职回京,等候我的就是一把锄刀!咱春家自此便得在都城除名!”春巡抚喝斥道,他夙来谨慎,对鲁靖王更是三缄其口,现在是连鲁靖王三个字都不肯述之于口。
纵知救人如救火,差一息都是生与死,忠仆骑到最快,停歇未曾,半途只换马喝水饱肚,连喘口气都在马背上,拼着命赶到四川春府,用了足足十一日。
隔日放学,董秀之邀夜十一共乘一车,董冯两家成心联婚一事儿,在都城早不是奥妙,她与夜十一也早没了初时的各种避讳,共乘一车是常有之事,倒也不高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