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节 送美姬[第2页/共4页]
当他反问这一句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阵刀剑出鞘的声音。
那美姬还在唱歌,唱的仍然是“仲夏之雪,云上之光。簌簌飘零,积于北窗。中夜思君,展转彷徨。涕零如雨,湿我裙裳。”
想到姐姐临死前对他说过的一句话,他的心中便是遽然一痛,眸色中也仅仅流溢出一丝不易发觉的凄伤黯然。
以是徐舒玄也很安然的直面言藩的谛视,他再次微微一笑,亦反问:“不过是一起江湖仇杀的案件,东楼为何如此看重?”
“古之君子断交不出丑言,我倒感觉你与嵇叔夜有类似的时令!”言藩自饮了一盅酒,将一只空盅表示到徐舒玄面前。
言藩顿时浓眉大展,站直了身材,朝着徐舒玄一笑:“很抱愧,是我多疑了!”
言藩声音一顿,轻笑了一声,他并没有昂首看那美姬,而是抬手表示她坐在一旁操琴。
是你主使的吗?这是一场心机应战,谁怯惧畏缩了,谁就会输!
犯上反叛、通倭是皇上最不能容忍的事情,只要有查出实证,言菘父子必然会在天子心中落空信赖!原想不过是虚打出来的一招,只要能让皇上思疑到言菘父子,阿谁多疑的天子必然还会遐想到杨家的冤案或许与言菘父子的运营也有干系!
言藩的神采微微一变,过了半响,他又笑道:“舒玄也已束发成年,身边如何能没有一个女人,我像你这般春秋的时候早已是姬妾成群了。”
那些东洋军人公然是言藩放进都城的!而言藩竟然也真的在与倭寇勾搭!
杨继盛的案子到底是如何结的,就是天下人不知,但他却了然于心。当年杨继盛弹骇言菘不成反遭谗谄入狱,天下百姓亦为之鸣冤,皇上本意并没有想杀他,倒是言菘将其案情奏折悄悄混进了一批告急措置的奏折当中,皇上日夜批复奏折成百上千,没有细心批阅便勾上了决定杨继盛极刑的一笔。
“那这位琴姬呢?”言藩放低了声音,看着他,语气中透出一丝非常的轻浮。
言藩微愕,但脸上已浮起了笑意,他问:“此话怎讲?”
而言藩竟然涓滴不在乎有人旁听似的,对徐舒玄笑道:“舒玄在想甚么,为何不说下去了?”
徐舒玄心中微舒一口气,但脸上笑容倒是淡然无痕,他答:“东楼何必应对,他们这是在自寻死路!”
但是,他从徐舒玄的这双眸子里仍然看不到甚么,如许一双黑得纯粹湛然无波的眼睛,除了潋滟美毫不成方物,便无其他任何一丝不安的情感在内里。
或许……就是从姐姐死的那一刻开端吧!
徐舒玄笑着答复:“舒玄那里有叔夜般的文采?”
言藩谛视了他很久,确信他并偶然虚,便笑了一笑,说道:“昨日酉时正在真武庙胡同里产生了一起命案,七名军人,全数死于一剑封喉,这类洁净利落的伎俩,江湖上并未几见,据我所知,能使出这类剑法的人不出三人,而此中一人便是曾经号称江南第一剑的南楚。”
昨晚,他让南楚去给内阁首辅杨奕清送了一句话,这句话的大请安思是表示杨奕清集结朝中忠义之士上疏言菘父子通倭。
言藩用心引出嵇叔夜之事迹,其弦外之音已是不言而喻!
顿了一下,他喝了口茶,润了润嗓音道:“我传闻杨奕清,也就是我父亲的死仇家现在已集结了一群所谓的廉洁清官欲上疏为一桩冤案申冤。”说到这里时,他特地观注了一下徐舒玄的神情,但见他面色仍然无波,又笑着接道,“他们所说的这桩冤案亦是我核定的,早已畴昔三年,乃是杨继盛的案件,倘若他们真的翻结案,于我言藩必定倒霉,舒玄感觉东楼应如何应对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