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出走[第2页/共3页]

风伯的话听在我耳里倍觉心伤，不晓得杨戬到了那灌江口是不是也是那等艰苦的前提。

风伯？我的面前蓦地闪现一个满面风霜的老者形象，内心一动：要死还怕没有机遇吗？不如先去看望风伯先。

“绛珠，”他说，“你看，我们到那里了？”

风伯从地上诚惶诚恐地爬将起来，问我们道：“天君和湘妃娘娘如何俄然到此人间蛮荒之地来了？”

“喂，老梢公！”天君向宽广的溪面喊话，“可愿载我们一程？”

我内心不觉发了笑，天君许是困在凌霄殿上久了，想到下界来透透气。他游山玩水排怀遣兴够了也就转意转意回天庭去也未可知。他昔日待我不薄，我不如就陪他一程。

随天君降下云头，落在一眼望不到边的戈壁中，顿觉一股暑气劈面扑来。炽烈的骄阳将荒凉的沙子炙烤得滚烫，我不安地挪动着脚步。天君侧头笑看了我一眼，手一挥，荒凉变绿洲。顿时，一股清冷的轻风劈面袭来。我的表情跟着舒朗起来。

先前在天庭时听闻锦儿九姐妹被贬往下界，本来是被贬黜到这里来了。我环顾四周，青山毓秀，碧水灵慧，倒是个好处所。就是不晓得锦儿她们在此糊口可安闲，被天庭贬黜到下界的神仙常常烦闷不得志，为重返天庭削尖了脑袋，成果却多数竹篮打水。想到此处，我竟萌发了会一会锦儿姐妹的设法，但是我与天君出走天庭，又不便利泄漏行迹。正思虑间，竹筏已泊岸，天君给了老梢公很多钱，老梢公笑着与我们挥手道别，同天君道：“相公，你家小娘子真是好姿色，相公好福分啊！”

“学名没有，但是两岸的百姓都管它叫九鲤溪。”老梢公乐淘淘地答，一脸的皱纹像菊花花瓣嵌入乌黑的皮肤纹理，在金色的阳光下闪着光芒。

天君指了指风伯，朗声大笑：“风伯此言，甚得我心。”

天君朗声大笑，“起了吧！”

老梢公特长指着波光粼粼的溪面。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果然瞥见九条鲤鱼围城一圈在溪面上晒太阳，赤橙蓝绿青黄紫金红，只一瞬的工夫就不见了踪迹。我的心砰砰直跳，直觉奉告我定是锦儿她们。

“哦，这倒别致，小小鲤鱼又不是飞龙大鲸，竟有那么难捕获吗？”天君也感到不解。

大叔笑道：“顾名思义，就是溪里有九条鲤鱼呗。”

我的目光失神地落在溪面上，我试图在溪水中寻到鲤鱼的身影，但是没有，溪水较深，没法一瞥见底。

天君摆摆手，没有提及从天界出逃之事，只是道：“湘妃娘娘顾虑风伯，以是带她来看望。”

大叔道：“说来也怪，我在这溪上来交常常几十年，别的鱼钓到很多，鲤鱼们还只瞥见过九条，它们到哪个水域都结伴随行，有的渔夫想捕获它们终是白手而归啊！”

我站在宫殿中心局促地看着卧榻上的天君，正不知所措间，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惊跳起来，扭过身去，又见到一个天君。我一下张大了嘴。这是如何回事？我看看卧榻上的天君，再看看面前身着官方浅显百姓衣裳的天君，诧异不已。蓦地，我顿悟，面前这褪下龙袍洗去铅华的天君才是真的天君，卧榻上阿谁恐怕只是幻象。

“朕……不对，现在我已经不再是三界的天君，就不能再自称朕了，”天君自嘲地笑笑，情感仍然轻松亢奋，“绛珠，我曾经说过我们分开天庭，第一站我就会带你去找风伯，固然我不再是天界的天君，但君无戏言的君也可指君子的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