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获救[第3页/共3页]

神瑛领我定睛看向池子底下，只见池底长着很多石笋，有的像起伏的丘陵，有的像险要的山岳，有的像耸峙的宝塔，有的像成簇的珊瑚。神瑛道：“这些石笋大要固结着一层细致的透明的石粉，阳光透过池水射到池底，石笋就像凹凸不平的折光镜把阳光折射成各种分歧的色采。再加下水池四周的树木花草长得很富强，五光十色的倒影就使池水更加瑰丽了。”

月神的神采现出一丝痛苦，“我也不想，但是为了神瑛我必须这么做。这是让西王母承诺保住神瑛的互换前提，你的命是神瑛给的，你理应还他一命。”

在昆仑又滞留两三日，玉帝与西王母、东王大众进了一次午餐，月神作陪，我和神瑛当然没资格同桌共食。我们带了些食品，去五彩池边野餐。五彩池水窜改多姿、诡谲奇特，在素净的阳光底下就像铺展着的巨幅地毯上的宝石。我伸手掬起一捧水，水还是无色的，水落回池子里又变成五彩的了。

仙童提示道：“仙子，喝酒吧！”

我内心暗忖：月神患疾，玉帝极力看治，月神为甚么要恨玉帝？当然没有人给我答案。我见玉帝大怒，便道：“启禀天君，刚才只是绛珠本身不谨慎摔下山崖，和月神无关。”

天君道：“母亲请说。”

我用力点头，幸运的泪水淌了一脸。“你没事就好，只是你好大的面子，如何能请动西王母向天君讨情？”

当一轮圆月挂上昆仑山顶，我与月神站在山顶空旷的高山上，环顾银光迷蒙下茫茫四野。月神一袭黑袍，幽深莫测地凝睇远方，远方天涯孤星几颗，闪着诡谲的光，一如她冷凝的目光。白日在仑山见到她时，她对我就一副拒人千里的冷酷，现在并肩站在昆仑山顶，固然近在天涯，却觉更加远在天涯。我模糊感觉她在与我较量，她将我当作她的敌手。我蓦地明白白日里，东王公和我说的话：真正的博弈不在面劈面，而在肩并肩。我们就如许沉默以对，我在等她发话。

玉帝凝睇着月神很久愤然道：“你恨朕能够，迁怒绛珠不成以。”

西王母倒也利落，“你之将死，哀家又何必瞒你？你若不死，天庭将有一场泰初灾害，天君不保，以是你必须死，且是灰飞烟灭，神魂俱散。”

“闲云野鹤，优哉游哉，”东王公笑吟吟答，“只是昊天，你如何俄然来了？”

玉帝侧目看我，目光温和了些，“若你晓得山崖上面是一片能让神仙都能蚀肉销骨的熔浆，你还会这么不谨慎吗？”

我一凛，“死能够，但求死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