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第2页/共6页]
裴文舒躺在榻上,双手虚握置于腹前,湖缎锦被平平盖在肩膀位置,一夜畴昔纹丝稳定。
是功臣中的第一等勋爵。
这个动机一瞬闪过,不过很快就被任氏抛诸脑后,没有如果,假定的事情有甚么好想的,如果纠结那就更庸人自扰了。
感谢你,父亲。
他温声道:“不必多礼。”
摸黑批示人安插好诸物后,常春轻手重脚来到屏风前,轻声唤:“主子,该起了。”
徐乾勒马在正门前停下,扶了程嫣下车,伉俪并肩笑语大步而入。
正房门外,亲卫们已穿戴一新,戎装配剑,列队举头肃立,一见主子出,当即肃容跟上。
各种封赏,不一一细表,归恰是功成名就,皆大欢乐。
见儿子仿佛又要回前院书房,裴崇把他叫返来,见裴文舒面露不解,裴崇拍拍儿子的肩:“天气还早,归去看看你媳妇吧。”
常春忙号召人提洗漱器具上来,待主子梳洗躺下,他解了床帐拢好,吹了灯,才轻手重脚退了出去。
如许还不好么?
说着他举步,任氏忙跟上。
需知除了陛下和徐侯寥寥几人,他就没见过不纳妾不碰姬女的男人,如他家主子般身份职位者,哪个不是内宠一院子,庶子庶女一大堆的?
她也是。
只苦了他家公子罢了。
任氏之父,乃裴氏家臣。在畴前,不管是任氏,还是任氏父母,抑或一众侍女仆妇,就从没想过她能高嫁主家,高嫁裴氏担当人,成为下一任裴氏主母。
哈哈大笑,和徐乾佳耦酬酢几句,裴崇叮咛:“大郎,你送伯潜嫣娘出来。”
阳都侯府,七进七出,巍峨轩丽,天井深深,前院清一色青衣主子,后院各色奉侍的大小仆妇,井井有条,忙而稳定。
会忍不住想,若他娶的不是她,而是他前任未婚妻,现在九阙宫殿上那……
明天是个大日子。
裴文舒噙笑:“徐兄,嫣娘,二位请。”
这并不是因为裴崇年纪大了心软,并且他想着孙子放在后院,儿子好歹能多折返几次,哪怕不过夜,也见见面。
裴文舒一行过处,主子女婢纷繁跪伏见礼,他过后,常春代仆人叫起。
回到正房,她对侍女们道:“我能嫁入裴氏,享本日尊荣,已是荣幸至极,汝等再不成多求。”
“恭送君侯。”
裴文舒也没再多想这些,他要干的事情太多了。
“嗯。”裴崇拍拍儿子的肩,笑道:“你父亲还不老,待封地诸事理顺,我来都城住半年也不是不可,这般姿势何为?快快收起来。”
他温声说:“曦哥今儿在前面歇,你去看看他睡得安稳不?”
鼓励了儿子,裴崇登车,在一众簇拥下望东而去。
裴文舒作为配角,被灌了很多,还不能歇,略略醒酒又从速回到前头来。席面非常热烈,从中午一向到傍晚,父子俩忙得了人仰马翻。
春季朝阳映照,金灿灿的,本日的阳都侯府披红负伤,映着金阳更加喜庆,全部府邸都动起来,筹办驱逐盈门的来宾。
裴文舒送父亲车驾出了东城门,送出五十里外。
即便她用力,他也不会留下来的,他就是这么一个清心寡欲的人。
裴文舒喉头一热,撩衣跪地,深深叩首。
拜别前,裴崇上奏提早让儿子承了爵位。归正迟早也是他的,如许更便于他京中行走。毕竟身边张济徐乾等等一众都是侯爵,裴崇也不乐意儿子矮人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