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2页/共4页]
她正要说话,不想沉默了好久的卫桓却先开口了。
眼睛很涨很痛,哭得太多视物都有些恍惚,冷敷约莫能好些,但姜萱却没心机去弄。
最后生生逼死了她的母亲!
江干凌晨的天铅灰蒙蒙的,云层压得低,阴寒阴寒,暮秋尽,初冬无声到临,怕初雪将近下来了。
姜萱闻言稍愣,不由欣喜,半晌她“嗯”了一声,扬了扬唇,终究暴露这两天来第一丝笑。
姐弟两个齐声喊出,姜钰“腾”一声站起冲出去,昂首对着卫桓怒喝:“他不是我爹!他不是!”
姐弟捧首,哑哑哭泣。
这是第一条路,听着当家做主挺不错的,但实际上缺点很大且很多。一,粮饷军器从那边来?二,还要拿出一套有效合用的训兵章程。且现在好处所都被人占了,还得去占去抢。
“青州和冀州是不能留的,兖州非需求也不作他想。”
刺杀之流,毕竟是小道,胜利概率迷茫不说,还得押上运气。
落在手背上,“吧嗒”一声,她闭上眼睛,泪如泉涌。
姐弟捧首痛哭。
几度惊危,险死还生,终究摆脱追杀安然后,忆起惨灭亡母,满腔悲怆再难强压,瞬息澎湃而出。
可如何开口?
姜萱仰脸,闭上眼睛,眼泪顺着鬓角滴下。
“啪”一声溅起几燃烧星,她说:“接下来要如何,我们得筹算筹算。”
“血海大恨,复仇就是!”
但现在这般景况,明显这是独一最好的路。
姜萱冷静行至他身边,坐下,将小弟搂在怀中,手放在他的头顶,快速,一滴泪滑下。
在临淄城郊的黄土暗巷内,姜萱说要死就一起死,咬牙也要背侧重伤的他一步步挪着分开时,他就承认了这个火伴。
一个小小的身材,搂着膝盖坐在房檐下的土阶上,头低着抵停止臂,肥胖的肩背微微抽动。
姜萱喉头一哽。
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怔怔入迷,久久一阵冷风刮进,姜萱才回神,沉默收回视野。
每一个都是令人头痛的大题目。
他发觉姐姐在看他,把手上的都吃下后,昂首冲姜萱笑了笑:“阿姐,我饱了。”
正如她当日劝卫桓,螳臂当车,只能够一去不复返。
姐弟两个捡了柴草,又选了较精密的枝丫作扫帚,仓促打扫一下勉强能坐人,卫桓返来了。
久久,久到哭声沙哑力竭,他才展开,手一用力,穿过后房门,将姐弟二人提进前堂,安排在刚才坐的墙角处。
姜萱穿过半垮的后房门。
这在军中,实在是太常见了。
“将仇敌一个个千刀万剐,本日是如何对劲的,他日便一刀一刀将其杀死,都偿命来!”
姜萱打起精力,捡起一截干柴,扔进火堆中。
回到土庙,不见姜钰在前堂,卫桓微微抬了抬下巴,表示在前面院子。
“尽我所能,扶育他长大成人。”
她很复苏,也很明智。
军事上击垮,虽也远景艰巨,但眼下是个乱世,战乱几次,反而是有真本领者最轻易出头的年代,真真正正的豪杰莫问出处。
她尽力忍着不哭出声,可喉头哽咽压抑不住收回短促哭泣,浑身颤抖着,视野恍惚,已看不清面前的人和统统。
恨悲,巨恸,心脏一阵绞痛。
吃了这一顿,姜萱略略清算,把骨头废渣扔出去,去溪边洗了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