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愁云若飞散2[第2页/共3页]
傅嘉年昂首看了他一眼,他却低下头,不肯和他对视。傅嘉年笑了一声,指了指牙雕球:“甚么是正道,甚么是正道?”
他一向想让陈煜棠用那块废料雕镂的,就是近似的镂空圆球,便将圆球拿起,预备好好察看一番。未曾想,他才刚把圆球往外拿了拿内里便传来清脆的声响。
她张了张口,悄悄抚了抚他的后背。隔着轻浮的衬衫,能摸到绷带的陈迹,她不敢用力,只摸到了那边,便收回击去。
他有些惊奇,再次看去,之间内里呈现了旁的东西,竟然牙雕圆球内,还套了小一些的圆球,方才圆球的孔对在一起,他看得也不细心,觉得不过是个浅显的镂空牙雕罢了。
傅嘉年恍然点头,嘴角透出一抹笑容:“那枪弹去了那里,李统治恐怕内心已经有了衡量?”他决计顿了顿,仿佛在等李统治的答复,在对方欲言又止的时候,他又开口打断对方的思路,“那枚弹头估计真的被人拿走了,不过么,李统治多找找,把事情往大了闹。没准他一个心慌,趁着早晨偷偷把枪弹扔回这里也说不定。这几天,李统治尽管在这里守株待兔就是了。”
正说着,他将盒子翻开,取出牙雕球递给陈煜棠。
她那双眸子里盈盈委宛,似有袅袅的烟气腾出来,半遮挡在吵嘴清楚的地界,多了很多柔媚。她满眼的,都是疼惜和惭愧,仿佛那天早晨打了他一枪的,不是旁人,恰是她似的。
回到房间,傅嘉年只感觉无所事事。明天另有陈煜棠在这里陪他,明天却连张东宁都出去处事了。他将盒子搁在茶几上,翻开看了一眼。
“我们本来就是荥州人,张大帅当初要他打下荥州就罢了,还要毁城,他如何下得去手?自古成大事的,谁不是有功有过?”傅嘉年眼里透暴露浅浅的绝望来,“不过,这些事情毕竟还是对他有些影响的,他才下了严令,不准我变把戏。”
“有甚么不成的?”傅嘉年一脸开阔。
李义昌呵呵一笑,一双小眼睛来回转了两圈,最后还是落在了傅嘉年的脸上:“你说该死不该死,前天夜里,几个岗哨睡含混了,不谨慎空放了一枪,成果呢?弹头两三天了还没找到!这东西非金非银,又不会被人捡走,真是奇特。”
他要说的事情,在荥军高低都是很大的忌讳,张东宁听到这里,只觉心惊,仓猝开口,想打断他的话:“你服从大帅的唆使,做了如许的决定并没有错。”
张东宁不搭话,他脸上神采淡淡,也不难堪他,坐在沙发上,拍了拍身边,表示张东宁坐下说话。
张东宁见着他落寞的模样,不知要不要出言安抚,他却一挥手:“辛苦你了,去接陈煜棠吧。”
“我连宝珠都不敢仿照,你却叫我来仿照庞大千万倍的东西……”
她沉默很久,终究点下头来:“好!”
他感喟一声,将那两滴眼泪抹去,不忍心多看,将桌上的盒子拿起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张东宁脸上憋得通红,终究说:“我总感觉你不如畴前沉着睿智。上学的时候,你再不肯意,也还是一心扑在正道上,现在如何……玩物丧志!”
她笑了笑:“如果还困的话,就再睡一会儿。”
他直起脊背,缓缓舒了个懒身:“不睡了。”又解释,“明天夜里不谨慎压着了伤口,便疼得短长,展转了好些时候都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