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回[第2页/共3页]

小叔叔另有一口气在，你就要生要死，连兄弟手足都动上手了，只恨不得反目成仇。倘若小叔叔有个三长两短，你便要跟着一道去。军中群龙无首，且另有一半的粮食下落不明。这为内乱。表里交困，你二哥一下失了最首要的左臂右膀，成了孤家寡人，这皇位还坐得稳坐不稳？你燕家的江山要还是不要？”

杜天翔已然呆愣，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蒋欣瑶嘲笑道：“归正你们活着也不能成双入对，死了，恰好能够摆脱世俗的目光，做一对阳间鸳鸯。甚么江山社稷，甚么兄弟情深，甚么中军，北军的，十足放下。”

燕十六双拳紧握，神采乌青，咬牙切齿的从嘴里一字一句道：“若能够，我甘愿躺在那边的人是我。如果不是我让他喝下那勺粥，现在躺在那边的人就是我！”

蒋欣瑶目光微收，嘲笑道：“你可晓得，他的主子是谁？你有没有想过，那张管事出自那边？靖王府保卫如此森严，韩王却被一剑封喉，哪一件，哪一桩不是明着，暗着指向了萧寒。”

萧寒心下不忍，淡淡道：“当时我听贵明来报，还念叨一句，怎的送到这里来了？只是这个动机一闪而过，未及深想。现在看来，确是大有深意。”

燕十六仿佛忘了方才的事，脸上杀肃之色渐起，嘲笑道：“此人不但深谙我们之间的干系，还对我们极其熟谙，若不然，如何只在碧粳粥里下毒？”

萧寒默不出声的点点头。

好久，他才红着眼眶哽咽道：“天翔，小寒，对不住，我……”

杜天翔，燕十六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四只眼睛齐刷刷的看向蒋欣瑶。

蒋欣瑶嘲笑道：“表弟，我们都是要陪葬的人了，累死累活的做甚么，倒不如趁着那人还留着口气，该玩的玩，该吃的吃，似水如冰的好女人都等着你杜公子去呢，何必留在这里受他的肮脏气？走，表嫂给你银子，该如何欢愉，如何欢愉去。”

蒋欣瑶最后一句，几近是哑着声嘶喊出来的。

蒋欣瑶站在碎渣中间，连连嘲笑。

“你……”燕十六指着蒋欣瑶怒道。

我如果他，就算是死了，也死不瞑目，非要从吵嘴无常手里摆脱出来，拼着一口气，啐你一脸唾沫星子，骂一句“我徐宏远这辈子看错你了”，才肯断气身亡。”

“表嫂！”

“表嫂，这话是甚么意义？”杜天翔不顾嘴角的血，急道。

“滚蛋，阿远要有甚么事，我让你们一个个陪葬，十足陪葬。”燕十六几欲发疯道。

杜天翔挣扎着起来，摸了一把脸，见满手的血，嘲笑连连道：“小寒，你放开他，让他打，有本领就打死我，没本领，今后就别他妈的来求我！”

杜天翔恍然大悟道：“而你，为了帮十六粉饰，必先把人打发走了，再让贵明亲身送畴昔。侍卫一看是贵明，并不设防，是以，东西轻而易举的就到了十六手上。”

蒋欣瑶上前两步，对上那双尽是伤痛的眼睛，面带不屑道：“老天没有挑选你，是想留着你这条命，你这条皇子皇孙的命，做你皇子皇孙的事。别到时候天下大乱了，你燕家数百年的江山，最后断送在你的手里。”

欣瑶不等他细思，又道：“你生疑，二哥一定不会生疑，萧寒明动手握都城兵马司，私底下掌着都城的暗卫，密哨。若他无端被疑，都城这一摊子事，谁来接办，谁能接办？此为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