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红尘故梦里 徽京藏旧事（一）[第4页/共4页]

这一日玄旻进宫面圣，待禀退了摆布却俄然听今上斥责，他旋即跪在榻前。

“西南雄师几经易主，又因宋适言之故折损部分，元气尚未规复，却也在臣掌控当中。至于西北之兵，赵进将军哪怕故意护主，等他带领雄师赶到建邺，想是来不及的。”玄旻虽有臣下之仪，却毫无臣属之意，言辞之间尽是威胁，听来倔强，“宋适言现在就在宫中，如果他振臂一呼，那些暗藏在海内的梁国旧部必然照应。固然他们并不敷惧，可都城一乱，举国皆乱。陈国于我可有可无，是兴是亡，我不过看客，反而是陛下可忍心见陈国蒙难，再活泼/乱？”

“玄旻在梁国的日子可谓生不如死，他活得连街边的猫狗都不如，如此寒微的他如何配得上你这颗梁国明珠？”见灵徽震惊之色，瑟瑟仍然安静道，“他向来不肯意奉告别人他的设法，旁人也几近猜不到他在想甚么。可当你在他身边的时候，我发明他跟畴昔不太一样。他视周遭为无物的眼睛里竟然有你的身影，你大抵发觉不到，可我跟他自小一块长大，他有甚么窜改，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那他有没有奉告你，他也是殛毙你亲人的凶手之一。”瑟瑟神情诡异地看着灵徽问道。

“当陛下在陈国与靖王享用父子嫡亲时，可曾记得在梁国，有个为了庇护一样是陛下亲子的女子正忍耐着如何的热诚与痛苦？”玄旻眼波安静，谛视着榻上满脸病容的帝王，却没有从今上的神情里获得对瑶姬哪怕一丝的怜悯，有的只是对过旧究竟的回避——他的母亲因为氏族的好处分开了年幼时两情相悦的恋人而来到这个男人身边，可这个一国之君对她并没有爱意，她为了庇护这个无情之人的子嗣而忍辱偷生，换来的也不过是这个懦夫无尽的回避。

话到此时，瑟瑟眼里才有落寞之色，她垂眼沉默了半晌，像是在清算一时候涌上心头的情感，稍后才道：“他为了明天筹划了将近五年，又等候了五年，除了把他落空的夺返来，还想要把你也长留身边。我觉得，凭他对梁国做的事，你恨死了他都不会帮他，谁想你竟然真的为他做了那么多，是我藐视他了。但也证明，我没有看错人，他确切是能做大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