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诞麟儿[第2页/共2页]

伤害逼近，黍琬挣扎着坐起，忍痛扯断了母婴间缠连的纽带，扯下裙布将刚出世的婴孩谨慎包起，抱在怀里，亲了亲婴孩哇哇哭泣的小脸，她解下随身照顾的坠饰，把一块通体莹透的璧、系挂在婴孩颈项，一并藏入布兜，却将璧中镶嵌的一枚孔雀石珠摘下，交到了四渎手中。

“咱有弟弟了？！”

松林深处，俄然传出宏亮的婴儿哭泣声，在夜色中传得老远。

冲弱们的哭声、凄凄惨切。

现在，羿仲刚好跑到一片松林边沿，仅差三步便可躲进林子。

羿仲神情恍忽了一下，俄然抱起床\上的妻，仓促往屋外走。

摇一点头，羿仲紧紧抱住老婆微微颤栗的身子，急着往山中另一条巷子上跑，一面跑，一面焦心肠喊：“四渎，快、快跑！”

“羿仲，你如何了？是不是出了甚么事？”终究发觉夫君的神采非常，黍琬一脸惶惑。

她要生下这孩子！

他看了看婴孩，又看了看山路远处晃闪的扑灭烧光与人影，一咬牙，又站了起来，摸进一片野林，寻寻觅觅，找到一个被杂草、石块半掩的小小洞窟，谨慎翼翼把怀中婴孩藏了出来。

不远处，响起杂沓的脚步声，支支火把照进了林子。

“阿爹？你醒醒！快醒醒！”

四渎紧紧抱住了婴孩，却看到阿娘染着血的身子倒了下去，倒在阿爹身边。

黍琬被他抱在怀里，手捂在凸起的腹部，颦眉哑忍着阵阵腹痛。

松林里，闪动的火光、四周八方包抄过来。

四渎跑在最前面，几次转头焦心肠催促：“阿爹，你跑快些！跑快些！”

他咬牙冒死往前奔出一步、两步……

夜色覆盖下来，山下有人举了火把，有一拨人呼喊着摈除村庄里一个老村民往前带路，那景象，如同猎人牵着猎犬在搜索猎物。

“阿娘——！”

“渎子，带着这孩子，快、快逃！”

驭刺稳坐马背，挽弓搭箭，箭尖遥指奔逃中的人影，缓缓拉开弓。

“渎子，你说甚么？杀死爷的好人？”黍琬紧紧揪住夫君的衣衿，颤声问，“三伯呢？为甚么他白叟家到现在还没有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