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朝天阙[第2页/共3页]
这一起上,他走得越是通畅无阻,内心头越是悬着空的发慌。
此人半眯着眼,似笑非笑:“一个将死之人罢了!活着,尚且是个太子;身后,就甚么都不是了。”
自南往北,沿朱雀门街,入官衙区地点的内皇城;
“除了美人,另有甚么能入得了父皇的眼?”
传闻――
“嗯。”
“眼下这座都城,正如你所见,已是一座空城!”
太子心性大变,竟变得怯懦怕事起来,常常单独一人蜷在墙角,也不知在想些甚么,整日里无所事事,混日度年般的浑浑噩噩。
洹王听了大喜,为宗子取名――炽,并当即表了决计、立下誓词:
宫门里坐着的这个大活人,委实比鬼还诡异三分,饶是鞫容胆量再大,也实足十的被此人吓了一大跳。
在二皇子与六皇子两两强势争斗的夹缝中,偷得一线朝气,临时保了太子位。
儿子是太子,当爹的天然就是天子!
本日,鞫容亲目睹到的这个二十郎当的年青人,确也蜷坐于墙角,眯得狭长的丹凤眼,似笑非笑,眉宇间懒意正浓,没有半点精气神,一副半死不活的德行,身上蟒纹衣袍虽精彩华贵,却松垮垮的披挂着,穿戴打扮率性而为――
鞫容有些啼笑皆非――如此急色,这一国之君,当得难道荒唐好笑!
他选的是第三条路――陆路!
欲往乌淮北岸,只要三条路可行!
鞫容瞪着他,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还未担当大统,就先帮着老子败了江山?!
照来时的路,原路折返,不去赤江乌淮,那里来、回那里去,循分的当个草根良民。
“殿下谈笑了!”鞫容面对这个笑容极其古怪的太子,心中有些惕防,“圣上总不至于将宫中统统人都带出去吧?”
鞫容想不通,直觉此事蹊跷,仿佛另有隐情。
“本王定不负众卿所望!”
“父皇在宫中待得烦厌了,去田野苟合,谓之情味!”
只是,行舟速率甚慢,需3、四日始达,想在对岸就近潜水偷渡,也得谙练水性,旱鸭\子只得望江兴叹。
“我为何不能如此?”
除了这个看似废材一坨的太子,这宫城里头,像是空无一人!
持续往北,登天街、入承天门,中转宫城!
“你、你为何如此?”
“城中百姓闻风而散,宫里偷逃出去出亡的人擢发难数,冥顽留驻的、已被我使计斥逐,另有――父皇留在京中的几撮涣散兵力,也被我假传圣旨、往骊山核心调遣转移;
鞫容就是在宫城入口的承天门里,撞见了一小我!
一个名存实亡的太子,反而令人不设心防,等闲视之!
“太子?!”
“你、你安知我要来?”
鞫容瞪着此人,吃吃道:“你、你是谁?”
一座“死城”当中,冷不丁冒出个大活人来,反而不太普通!
鞫容却感觉此人眼底隐晦之物,黯黯沉沉,看不穿也摸不透,神采间透着几分古怪,要笑不笑,阴阳怪气,正如他第一目睹到此人时的感受――
明黄琉璃瓦、朱红宫墙里,杨柳依依,宫阙巍峨,似在九霄云天!
但,长此以往,这无权势无背景的东宫储君,迟早是要被废黜的!
空前绝后的废材一坨!
怯懦怕事、脆弱无能!
太子笑得轻微,似是无关痛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