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恩与怨[第2页/共3页]
“是,娘娘。”提及废后左氏,唯恐惹娘娘不欢畅,祁尚宫忙道:“小殿下也是脾气中人……”话犹未落,却见贵妃摆摆手,她便自发地噤声不语。
祁尚宫稍稍踌躇,壮着胆量道:“禀娘娘,阿谁宫女曾是左氏的贴身侍婢,公主在仪坤宫时,左氏经常萧瑟小公主,一日三餐都不管,饿着小公主,多数还是那侍婢暗里里送些吃的来,顾问着小公主。”
宫门城楼之上,报时的鼓声响起,巳时已至。
“是不是……阿宁曾唤为乳娘的那人?”
快意宫,内殿。
一睁眼,看到曾在仪坤宫与快意宫之间走动的那名女官,满面东风地走来,灵巧地跪在榻前,毕恭毕敬地冲她施礼,蓥娘微微一笑,“起来吧,今儿是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公主殿下……”祁尚宫谨慎说话道,“不过是治了个主子,也怨那主子不长眼,瞎扯甚么公主偷吃……”
“圣上从不为美色所惑,娘娘能圣宠不衰,岂是旁人能揣摩得透的奥妙?”祁尚宫却也是个明白人,“娘娘从未将她放入眼中,实乃此人手腕俗气,构不成威胁!只不过,她入宫多年,为避嫌,从未曾去冷宫看望她的亲姐姐左氏,昨日却一变态态……”
幔帐外,传来焦心的呼声,跟着一阵短促的行动响动,沲岚仓促而入,见着主子,刚要说些甚么,却在发觉内殿另有旁人时,警悟地杜口。
“虞美人晋为嫔,现在已是虞充仪,昨日,她做了两件事――”若非左氏那边又有了动静,祁尚宫也不会再次主动来快意宫觐见贵妃娘娘,“一是招了药婆,为她调度身子;二是派了个贴身儿的奴人,公开里悄悄去看望冷宫中的左氏。”
“姑姑!”宫婢惶惑跪地,颤声道:“是、是奴婢不谨慎……”
“娘娘――娘娘――”
“不必!”蓥娘毫不在乎,“由她自个折腾去吧!”
“倒也没甚么……”俅公公死前声声叫冤,至死都不明白本身与公主何怨何仇?祁尚宫细细回想,低声回禀:“前几日,这主子曾向尚功局状告一名宫女,称其擅入司膳房,偷吃了御膳,奴婢司尚宫之职,处罚了那名宫女,责以杖刑,许是乱杖责打之下,损了脏腑,回房后卧榻不起,熬不过一日就闭了眼……”顿了顿,又道:“她临死前也是声声喊冤,反诉俅公公监守自盗,刚巧被她看到,俅公公恶人先告状,贼喊捉贼……”
“娘娘?”主子沉默阖目,半晌都不吭声,祁尚宫有些惶惑,谨慎翼翼地开口道:“奴婢另有一事,禀告娘娘。”
左氏被废,仪坤宫紧急的几个宫人,都跟着受罚,或贬为低等宫女,如果那人冤死,阿宁念在昔日主仆情分,代其讨还血债,治了俅公公一样的罪名、一样的死法,确是一报还一报了。
“起来!”遵循宫规,摔碎器物也得受罚,沲岚却顾不上惩罚了,揪着宫婢急问:“娘娘呢?”
宫婢躬身回禀:“主子回了内殿,祁尚宫得人通报,正赶着去内殿谒见……”
自从皇后左氏垮台,这名女官就落空了作为快意宫眼线、行走仪坤宫的感化,这几年倒也不常来快意宫,心中却一向惦记取贵妃赐与她的恩典――
“治个主子?”多大点事,犯不着尚宫亲身来禀吧?蓥娘微敛眸光,低头谛视着祁尚宫,“那主子但是有牢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