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醉生梦死（三）[第1页/共1页]

他不信十一的酒就那么好喝，值得公子爷如此上心，再三叮咛她去酿制……

一个醉乡度日的浑噩女子，一只醉心偷鱼的狸花猫，能懂甚么？

注：“夏季青山萧洒静”一词，原词作者两宋名将韩世忠，词名《临江仙》。

荆管事在秋叶萧萧里抱着一坛酒拜别，已是暗自光荣来得及时。再晚些日子，真的只能抱坛醋归去了。

小珑儿鼓掌笑道：“我学过这词！是我们老祈王的写的词！‘春来山暖花浓’，不恰是这花浓别院的取名由来！”

“繁华繁华老是闲，自古豪杰都是梦”出自韩世忠《南乡子》。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十一不管它爱不爱，顾自悠悠地说，“所谓金风玉露酒，实在不过是酿酒时额加了些春季的芙蓉、金菊等花，借点花香罢了，有甚么好喝的？所谓雅人，不过是无聊的人。雁词无聊，韩天遥也无聊。”

他说到此处时，不觉拈须沉吟，然后自笑多心了。

“夏季青山萧洒静，春来山暖花浓。少年朽迈与花同。人间名利客，繁华与贫困。繁华不是长生药，安逸不是死家声。劝君识取仆人公。丹方只一味，尽在不言中。”

秋雁阁，跟着九夫人雁词的离世，公然是雁尽秋去的模样。

小珑儿一起听祖父说着，一起已走到方才狸花猫和十一都曾顿身看的那块太湖石旁，才发明太湖石上竟然用朱砂题着一首词。

待荆管事分开，十一去看酒窖里的酒。

钱老先生见她迷惑，忙奉告她：“这个是十一夫人，好酒如命，且要德无德，要才无才，要貌更无貌……除了酿几坛子酒，甚么都不会，正宗的酒囊饭袋！”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出自岳飞《满江红》。

或许，只因为她是伴着九夫人一起长大的小姑姑吧？地府之下的九夫人必然乐意饮到十一饮的酒，用以考证她夫婿的情深不渝……

小珑儿站在那边目送他们拜别，忽觉十一看向那太湖石的目光格外清莹，明星般灿烂夺目，与那身肮脏浅显的穿着面貌极不相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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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公子是痴情种子呀！九夫人雁词死得早，就留下这么个远房小姑姑，临终前千叮万瞩，求公子代为照顾。九夫人归天后，府里那些长了势利眼的，见她这小姑姑整天醉生梦死，公然跑去作践。恰好公子最怀旧情，看到两次后便宣布将她收作第十一房侧夫人，――实在不过是个名儿罢了，叫府中高低晓得她不好欺负，实在和其他夫人欠比如的。看到方才那只猫没有？也是先前九夫人养的……”

而十一带着她的狸花猫早已走得远了。

狸花猫懒懒地跟着，却连叫都懒得叫了。它不爱喝酒，不屑地看着仆人珍惜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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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公子为甚么……”

钱老先生叹道：“是啊，岳王和祈王同为一代名将，岳王吟的是‘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毕竟不明不白屈死玉津亭；我们祈王却道‘繁华繁华老是闲，自古豪杰都是梦’，终能一世善终。”

她禁不住揉揉眼睛，思疑本身是不是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