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的命是我的[第2页/共3页]

鱼鳞甲胄泛着一点一点明黄色的微光，恍忽间轮作一片，肋下襟袖上却系着一块精美的黄铜片儿，夭夭拿在手内看了看，正面镌的是他的姓字及军职，后背则是年庚籍贯，不由愣住了。这姓名牌儿军中大家皆有，若遇战事必随身佩带；一旦战死疆场“名誉”了，收尸时便可靠它肯定身份、家眷亦可凭它支付一份优厚的抚恤。

“祖宗，你可算醒了。”阿嬷鼓掌叹道，拉着她看了一遍，“前头厅里聚了一众武将，正在说兵戈的事儿，郡主这模样不便现身，不如在屏风后听一听吧。”

“好吧。”一阵长长的沉默以后，赵楮才勉强点头承诺。

“那你说一遍给我听。”男人面露笑意。

“如此，我便将夭儿拜托给诸位了。”赵楮深深见礼，笑道，“她承平无事的时候尚好，只是一旦碰到大事，便显得烦躁些；我不放心的便是这个。今冬战事一起，白山也不是非常安然，北边的契丹人以及东海女真料必趁机袭扰肇事儿，南边的高美人只怕也不是善与的，也要防着些；夭儿是我的未婚老婆，干系着我通化将军府和白山的百年大事，万望诸位保重以待，保她万全。”

夭夭伸直在被内，紧紧握着那枚微凉的小铜牌儿，摩挲着正面、后背符咒普通的笔迹，似是天底下最贵重的无价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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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正在前厅与老族长他们说话，安排定后，自会来和郡主道别。前厅都是男人，这大半夜的，怎好叫郡主出去见人。快快快，我们快走吧。”

“那我想你了如何办？”夭夭偷偷瞥了一眼那片掉出来的小铜牌儿，内心如被针刺，面上却强忍着未哭，只紧紧搂住他脖子，思考着如何把阿谁不吉利的东西搞到手。赵楮听她声音软弱似有哽咽之意，也不疑有他，便抱着她柔声安抚。如此折腾了好久，夭夭闻声内里传来阵阵马嘶之声，才抹了抹眼泪丢开手，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从后边穿堂颠末一间小茶馆，转到右手边一架一丈余高四隔八扇、绣有白山十六峰风景的屏风后，那屏风恰好将她身形挡住。夭夭站着候了一会儿，只看到他一个模糊的挺直侧影，底下或坐或站的皆是此次出征的军将以及随军参谋、主簿等文职职员，乌泱泱的一群人非常壮观。约莫大事儿已经商讨结束，只听赵楮严厉军令、三令五申沿途不成扰民惹事诸事，世人拱手齐声应了，铠甲声晃琅琅地响罢，便静悄悄顺次退了出去；正厅内只剩下扶杖正襟端坐的杨老族长和侍立一边的杨安国、杨安仁兄弟。

“赵将军，您且宽解，郡主固然年幼，行事倒是个有章法有谋算的，我瞧着，比我家元衡强上十倍。”杨安仁负手而立，与兄长杨安国悄悄递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