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第2页/共4页]

她有力而又悄悄地靠在苏离的怀里，远远地瞥见更远处皇宫里的琉璃似的灯火稀少而迷蒙。

顾长歌好笑地瞥见唐挽歌通红的耳垂，心道公然是一物降一物，大要上看着是唐挽歌压得叶清容步步后退，可实际上，他们两个还不必然谁压抑谁呢。

本来有些暗淡的屋子一刹亮堂了起来，顾长歌不适应地半阖了眸，一线柔光腾跃在平和的视野中，有浮尘扬扬又落落，半空中起伏委宛，恍若缠绵苦衷，又如跌宕人生。

顾长歌手指无声抓住身侧衣摆，水青色的皱褶纵横，似现在被本相割得裂成千片，绞痛揉捏没法展开的心。

黄芪虽也震惊，却没其别人那么大反应，他不解地挠了挠头道：“你们不感觉少主这反应不太普通吗，难不成是为了长歌鸣不平？”

“东海...又是东海。”王鑫低眉喃喃道。

“如果真的是东海，那...那我们该如何办？”黄芪神采煞白。

她半倚在床头，眼睛直愣愣盯着地上某点，沉默着入迷。

那一眼，如同人间最沉最冷的冰窟。

“苏离…你晓得噬情咒吗？”

一向到月上楼阁，月色清冷如流水冷冽，倒映她眼中写满的赤色和疼痛，她便在这般冷冽的月色里，疾走。

他揽着顾长歌悄悄坐在月光里，被高处树枝割碎了的片片月光班驳地落在他的精美侧脸上，映得他端倪恍惚，他的声音也微微恍惚，像雨前夕晚的毛玉轮，不辨情感。

戗心之击。

王鑫听罢也只是点点头，他向来是信赖顾长歌的，只是心中有些奇特，“你和他......”

那光有点儿刺目，她不适应地眯了眯眼，却固执地盯紧了那处，直到被温热的掌心挡住了视野。

这长夜里风渐渐的凉，一如她现在响起的沙哑的声音。

顾长歌苦笑，这类眼神看她，是没想到她竟会主动提起昨日的事情？觉得她连直面畴昔的这点儿魄力都没有？

“嗯。”苏离眼眸昏黄，入迷似得看着身侧一支山间迎春，和顺道，“东海传承千年的顶级禁咒，初级一些的能让人断情绝爱，初级一些的也能让人忘情变心。”

关头时候还是要王鑫出场。

“本来…是如许啊…”顾长歌身子靠在苏离怀里，几不成见地颤抖了下，声音哽咽道，“那…可解吗？”

顾长歌在疾走，在黑夜里疾走，在冷风里疾走。

“眼睛不舒畅就别看了。”

她还能让他们再这么等几次呢？顾长歌想，她已经没有太多的本钱能让别人再这么等下去了，她背上所承载的，前路所要面对的，早就不是一个薄弱的“走”字便能够问心无愧了。

顾长歌呼吸一紧，放在内侧柔嫩床褥上的手指尖轻颤，半晌闻声她冷酷的声音清冷如水：“只是朋友罢了。”

“东海。”黄芪、襄陵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成置信地问道，“少主是说的，东海那三大世家？”

他捂着她双眼的手拿开，移到她的头发上，悄悄顺着摩挲了两下，持续道：“这禁咒属于顶级巫咒，就算是在千年前巫术未失传且在鼎盛期间，也无人可解，除非…”

而后，她便在这场素净淋漓的血雨中倒下，恍忽瞥到了皇宫城门的朱红一角。

……

“你只能是我的。”

她的话有点儿语无伦次，他却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