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1页/共2页]
她抬腿便欲走,免得难堪。刚迈出一小步,就又收回了腿。
半晌后,一声暴喝:“出去!”
饶是被称为“步阎罗”的杀将,一转头看到颜破月,也被吓得“哗啦”一声跌坐回木桶里。
小宗一喝酒就胆小包天,加上心想叶姐姐名义上是将军的军奴,奉侍将军天经地义。因而他从怀里取出一块令牌丢给她:“姐姐放心去,万事有我。”心想大不了被将军骂一顿,做人可不能没义气。
“别!”颜破月仓猝大喝一声,别过甚去。
又过了两三日,这日,对小宗来讲,是个大日子。
实在他只小寐了半晌。本日,相距百里的南仓有五百车粮食送到,他这个被贬斥的粮草官固然不伦不类,被同僚们嘲笑,但做起事来,仍然一丝不苟。这边气候阴冷,南仓倒是大雨滂湃,他冒雨批示军士们拾掇结束,又连夜骑马返转,已是累极。喝了几碗酒,叫伙房烧了很多热水,舒舒畅服泡个澡,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从颜破月的角度,只能看到微湿的玄色长发披落肩头,另有一只长臂,搭在浴桶边沿。
不等破月出声,只听哗啦水声,他背对破月站了起来。
以步千洐的内力,现在竟然还没发明她,不是醉了,就是睡着了。
男人的长发乌黑垂顺,在氤氲的水汽中,染上几分慵懒的气味。可他是武将,整日风吹日晒,肤色却还是白净的。他浑身肌肉跟手臂一样健壮、修韧,在烛火中笼上一层薄薄的水光,愈发显得野性有力。
她将烤串放下,走向侧面的竹椅,这一走畴昔,才发明不对劲。
到了傍晚,步千洐返来了一趟,扫一眼满桌酒菜,不知怎的就想起那日油香扑鼻的烤肉。实在那天吃过以后,他一向想得短长。本日更想了。
如此月夜,小宗约莫是想家了,满嘴胡话已然醉倒在地牢里,如何叫也不醒。破月端着满满一盘肉菜,走进步千洐的营帐。
破月脸上“腾”地一热。
破月听他说得卤莽,语气却亲热,不由得发笑。未料她虽没笑出声,那步千洐却似背后长了眼睛,发觉了。
长眉猛挑、黑眸惊滞。
他的声音随风而逝,小宗内力太浅,听得零琐细碎,估摸是将军不让在本身帐中烧烤,免得油烟扑鼻。贰心想这是天然。
本来角落里另有一只庞大的浴桶,方才被卧榻挡住,她才没有发觉。
步千洐已骑上踏雪,刹时奔远:“……随你……夜间……不要在我帐中……”
那墨色长发仿若柔嫩的绸缎,而露在水面外的手臂还挂着水珠,肌肉均匀、苗条、健壮,在敞亮的烛火中微微发光。
只是前次惹了祸,步千洐虽未骂他,他反而感觉更糟。须知他跟了步千洐五年,深知他的脾气。固然他在人前老是笑嘻嘻的,对靠近的人却极其峻厉。他越是骂得狗血淋头,申明他越不把这事放在心上。反倒是此次不但不骂,还像啥事都没产生,小宗感觉,将军真是活力了,见外了,冷淡了。
破月浑身一僵。
“你笑个鸟!快过来给老子擦背。”
浴桶中热气蒸腾,一个男人靠在浴桶里。
因而他也不废话,仓促道:“我晚些才返。你再弄些烤肉。”
哪怕颜破月从未见过男人身材,可也晓得,面前的躯体是极标致的。
完了,她忍不住边看边想,这回玩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