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孤鸾不鸣（四）[第2页/共3页]

两匹快马飞奔而过，带队的宋凡大声道：“何人！”

苏岚笑着同世人一一告别，酒意上涌，只觉脚步略有些漂泊，便也不矜形象，一撩袍脚，便坐在重华殿的阶上，亦不管那袭烟水蓝色长袍乃是价比黄金的月华锦织就。

玄汐将那柳叶拾起，倒是凑到唇边，悄悄吹响。苏岚将手支在膝上，侧头看他，唇边含笑。

“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苏岚朗声一笑，“月涌生潮，是为汐啊。你不如字潮生可好？”

玄汐正听副将回禀夜游保护之事，倏忽昂首，却见苏岚坐在殿前，竟是含笑瞧着那扩大水面，便挥了挥手打断了那副将言语，只叫他自行定夺，便独自走出重华殿，坐到了苏岚身边。

“阿苏高才，真文坛这宗主也。”王愫含笑开口，说了今晚第一句话，“我这师兄，实在忸捏。”

刘元念过此诗，不知是何人先拍起掌来，这大殿一时皆是声声赞叹，倒显得非常夸大。苏岚却只是笑意盈盈立于重华殿中心，接管着各色目光的浸礼。

孤鸾不鸣，遇偶齐飞。是偶，还是鸾镜，只需听那九霄上，可有鸾歌响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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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画楼，帘卷遍，竹外新雨收烟幂，倦鸟啾啾宿枝头。笛唤起，清清月轮浮，要将酒樽酬。见他几时留，且散间愁。休休，且散间愁。”这一曲罢了，苏岚低吟这良宵引词。

此时殿前湖水解冻，虽没有碧荷接天，亦是水面开阔，月色倒影此中，别有风华。

“隐之。 ”纳兰瑞语气中轻缓。

纳兰瑞听得苏岚得救之言，抚掌而笑，倒是对司徒岩若道：“不知睿王可准我大楚文坛之魁作诗来？”

“亦何尝不成，左不过，都没有人这般唤我。”

“这后半句是？”

“玄郎？有点意义。”背面车架里的司徒岩若亦是微微一笑，又闭上了眼睛，向后倒去，手指缓缓摩挲着本身的扳指。

苏岚侧头看他，笑意灿烂，可贵感染上几分憨态，落在他眼里，不知怎的，只感觉娇憨敬爱。

“侯爷，玄，玄大人。”宋凡瞪大了眼，对于这二人此时竟在这跑马还是反应不过来。苏岚浮滑，干出这事不叫人惊奇，只是，她竟然和玄汐一起？这就叫人出乎料想以外了。

玄汐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道：“万金不换。”

纳兰瑞倒是笑意浅浅道：“朕倒是要赠你个彩头。你不是觊觎朕那组白玉小像，就赐你了。”

“臣献丑了。”内侍极快地就奉上桌案并纸笔一应物件，苏岚略略沉吟，便提笔疾书，所书不是她惯写的瘦金体，倒是行书一气呵成，字如行云流水。

“臣有幸，生逢此时，得见此舞。”苏岚对着司徒岩若一笑，后者的面色缓了几分，“一时有感，当序诗作。”

苏岚神采微敛，却也是只是欠身道：“齐皇过誉了。”

“带我至宴席所。”他闻声苏岚口中喃喃这句子，目光远远落在水上，便轻咳一声。

“你师兄说的也恰切。”齐朗似闲话家常普通接过话来，似是再平常不过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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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陛下。”苏岚躬身，“劳您破钞了。”

“师兄可不要打趣我。”苏岚亦不避讳她与王愫之密切，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