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国士无双(一)[第2页/共2页]
邺都地处北方,初春时节,亦是轻雪飘飞。司徒岩若瞧着外头的天气,很有些夸大地叹了口气,伸手挑了帘子,从车辇上走了下来,由着贴身侍卫给他理了理领口的貂绒,才由着小寺人带路向着内宫而去。
周国都城,邺都。
“皇兄不要打趣臣弟。”司徒岩若听了自家兄长这可贵的调皮话,倒也笑了起来,“臣弟倒是觉着两国这几年打了很多仗,除了成全了纳兰瑞攥紧了兵权,我们也没有真讨到好。不如借着榷场一事,摸索这新帝的态度,如果能少打几仗,臣弟倒也能少在边关受些罪。”
出了暖阁,被冷风一吹,司徒岩若倒是被吹了激灵。心中低低感喟一声,脸上仍噙着笑意,司徒岩若将领口拉高,掩住了大半的面孔,只一双虎魄色眼睛被宫灯映的流光溢彩。
叮咛起驾,司徒岩若靠在车厢中软垫上,神采一瞬便冷了下来。若说纳兰瑞出身寒微,只怕他更是卑贱。他乃是外族舞姬之子,是他父亲一次酒醉后的产品。虎魄色瞳孔和殊丽之极的容色,更时候提示着世人他的出身。他自孩提时,便不得不凭借司徒岩卿而生,伏低做小十年,终是熬到了司徒岩卿即位,一起撺掇着他将其他兄弟姐妹清算殆尽,悄悄间握住了不成藐视的权力。但他再清楚不过,跟着权力的收缩,司徒岩卿对他的顾忌只怕不必任何一个死了的皇子少。现在他处境看似平顺,实则如履薄冰。
司徒岩若与他暗里来往未几,却实在不喜他,不过微微一笑,道:“如此夜里大祭司还进宫里来,真是辛苦。”
司徒岩卿似笑非笑地瞧了他一眼,似在衡量他话中真伪,司徒岩若对本身这位兄长再体味不过,亦是不动声色地微浅笑着,神采里一派天真热诚。
司徒岩卿倒是笑了笑,道:“朕瞧着楚国这位新主确切手腕过人,雷霆手腕便节制住了朝堂。现在才当上太子不敷半月,倒是硬逼着朝臣给他母亲正了位置。”
“臣弟省的。”
“春日祭奠将至,陛下正视,臣亦不成懒惰。”连清声音亦是如人普通平平而压抑,此时却透着罕见的亲热,“克日少见殿下,不知前次您要的药可灵?”
“皇兄。”到得天子寝宫暖阁里,司徒岩若解下身上大氅甩给身先人,便径直入坐,“这等气候召臣弟入宫,想来是有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