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约盟（二）[第2页/共2页]

“玄大人容禀。”冯仁点了点头，道，“造册天然困难，但括隐之难，也恰是在此。别无他法，那便只能迎难而上。至于与名册对比，实在实际操纵，一定真要与录册子分开来做。录册子之时，那平常农户的地盘，便可也随之登记。毕竟，有隐田的俱是豪强富户，那地步的大抵方位，只需扣问本地百姓，便可有个大抵的动机了。”

“臣觉得，如果逐层放开，那人手一说想必便不成题目。”

“平身。”纳兰瑞的声音含着笑意，温文尔雅亦如他的模样，“赐座。”

沈端倒是冷哼一声，道：“刺史大人既然知朝廷有括隐之决计，想必也有本身的一番章程了，无妨趁此机遇，与我等讲讲？”

“陛下，克日来，括隐一事，确切在都城颇多群情。”乔安亭点了点头，环顾堂上世人，“白鹿书院的学子前日还特地请我畴昔，便是开坛，辩论此事。倒是有个学子所说使臣印象非常深切。”

沈端本就是世家里对括隐一事反对的最为狠恶之人，兼之他又是户部尚书，括隐一事，天然是要户部牵头实施，还少不得他的支撑。

“谢陛下。”冯仁起家时，眼角余光缓缓扫过这堂上世人。纳兰瑞跪坐在堂前正中，他摆布各设了四席。苏晋居左，他身侧郑铎、沈端、乔安亭顺次排开；玄昂居右，他身侧坐着萧虞，王钰，并太府谢眺。

“谢陛下。”冯仁微微一笑，谦恭之姿却也儒雅，“臣觉得，括隐一事，不易操之过急。括隐，连累甚广，需得有完整的筹办。在括之前，陛下需先清隐。”

“哦？但是说了甚么。”

长平城，楚国政事堂。

郑铎的目光从沈端脸上划过，叹了口气，又落回堂中的冯仁身上。冯仁向着沈端方向微微欠身，才正对着纳兰瑞道：“陛下。”

“既然说到这名册，我倒也想问一句，这名册由何人来录，是州县本身，还是另选别人？”郑铎点了点头，又问道。

“爱卿但说无妨。”

乔安亭在这一世人中，实在说话的分量并不重。他论年纪，不过二十六岁，比苏晋小了两辈，便是堪堪与他算是平辈的王钰，现现在也有三十五岁了。

纳兰瑞被他一岔，表情倒是和缓几分，便也浅笑着道：“安亭你但讲无妨。”

刘元在那女贞树影之前为冯仁设了一席，冯仁因而端坐在这堂中，午后日光正透射在他肩上。

“臣大胆测度。”冯仁微微躬身，道，“陛下欲以雍州为先，先行括隐。”

“他提及，括隐一事不成天下同时摆设开来，应是各州县顺次而为。有先行者，亦有后行者。似雍州并中原四州，邻近京畿，便于把控便可现行。清原乃龙兴故地，可押后行之。至于陇西，则景象更加庞大，更不宜操之过急。”

沈端亦是个顶顶聪明的人，瞧着纳兰瑞此事上一改昔日暖微风格，显出了势在必行的架式，便也只得顺势而为。可他却又似用心的普通，将他那几分不情不肯模糊透露，虽未写在脸上，可纳兰瑞如何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