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江源(二)[第1页/共3页]
苏晋并不说话,只是定定看着苏岚,两双如出一辙的凤眼,一锋利冷然,一满含笑意,却皆是勾起类似的弧度。
苏晋的书房大略是这楚国最为安然的几个处所之一了,与苏宅主厅回廊相连,倒是盘曲幽深,更有内湖相隔,虽说是一书房,却比宫里有些殿阁都要大些,自占了三进的小院子。
“是。”扶月便紧了紧他的中衣,奉侍着他穿上天青色锦袍,束了腰带。
苏岚神采一颓,道:“祖父,我竟坐也坐不得了?这回我又那里有失体统了?”
苏岚神采一动,嘴唇一碰,便要说话。
“坐吧。”
“苏家既然掺杂了,就不必怕。”苏晋还是是一派的深沉,“阿岚,你却也要收敛几分,苏家的人向来都是执棋的,不给人当棋子。”
“我和你赌明儿东宫不去冬围。”郑彧蓦地镇静起来,“赌你这厨子如何?”
“可您的孙儿就这么蠢吗?”
“我倒感觉,都城里勾心斗角的上元节远不如北疆营帐风雪夜。”郑彧叹了口气。
“你呢?”
“不是?”
“我瞧着你那月姬真是极好,便是比眉意也是不差,你倒是红袖添香好风、流。”郑彧取下温着的酒,给他倒了一杯,“你家的梨斑白便是宫里都比不上。”
苏南面无神采地应了声,惹得苏岚发笑,却听得书房里传出来一个极有严肃的声音:“担搁甚么?”
“我瞧着你倒是挺高兴的。”苏岚白了他一眼,道,“能在这明堂里喝酒闲谈,我就满足的很了。”
郑彧神采一恼,苏岚笑的很有些挑衅,径直过了东厢去。
“你那些话就不必说了,只讲实话就是了。”
扶月的面色一黯,倒是一笑道:“并无甚么不当,且去罢,莫喝的太晚,明儿有的忙呢。”
“哟,这还穿戴官袍呢。”郑彧正坐在与正房相连的小花厅里自斟自酌,见苏岚挑帘出去,便笑着说。
“腰身上还是太细了些,倒是不像。”扶月看着镜子里已束起长的人,低低隧道。
“郑家三代单传,郑伯父怎能舍得你去疆场上冒死。这三年已是极限。你的位置在这城里,郑家只能交到你手里。”
“不是。”苏岚的声音里压了几分笑意,端倪一挑,竟是一副颇不在乎的神采。
“爷爷觉得呢?”
竹子上积了雪,他脚步一重,便有雪落在肩头,干脆将肩头大氅甩给他身后肃立的保护郦青,自个着着锦袍入了正房。
“郑公子便是一向喝,您还一向陪着?本身甚么身子真就不晓得?”扶月虽是语气不善,可还是行动敏捷的叫人备了水,亲身给苏岚拾掇起来。
“待其间事了,我还是要归去的。”苏岚将手中酒杯放下,“只是,谁在我背后,我都放不下心。我的命只敢交给你。”
将苏岚送到浴间,扶月冷静地退出了阁房,在外室的屏风前温馨站立。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苏岚笑着撩了袍角,坐在了郑彧身边。
他一起缓缓地穿过双面游廊,绕过抱厦,行了半个宅邸才到了自个的院子,这院子在外府和内宅之间,以一片竹林与外间隔开,背靠着苏家内宅的花圃,景色极好。
苏岚不过点头浅笑,道:“顿时就要冬围了,只怕事端陡但是生。苏城兄弟二人,亦要随行吧。”
“但是你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