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八。其利断金[第1页/共3页]

谢怀安笑意一深：“不瞒你说，在你离家的这段时候，我也想了很多，特别是给家里装电话机的时候——这电话机还是我亲身到上海的洋行里去遴选采办的，我去上海，的确感觉像换了个天下，与镇江真是有天壤之别，澜姐，我说出来也许要吓你一跳，在上海，竟然有男人已经剪了辫子。”

谢怀昌蹙起眉，腔调迟缓：“这件事……叔父晓得吗？”

婉澜抿了抿唇，道：“我还没有决定。”

“面上做的足，我内心喜不喜好她又有甚么打紧？”婉澜道：“莫岔题了，还是端庄事要紧，怀安，你对经商有没有兴趣？”

婉澜浅笑着看他：“在都城，差人已经公开剪辫子了。”

谢怀安长长地“哦”了一声：“这是……一脚踏两船啊。”

谢怀安无法道：“我说，如果做实业的话，做哪一行呢？”

婉澜没有与他打哑谜，直接道：“我感觉是没有但愿的，都城局势动乱不安，反动党步地越来越大，我不想让家里绑在清廷这艘破船上，接着过朝不保夕的日子。”

谢怀安点头道：“这还要多谢你的电报，父亲本来是筹算给家里装电报机的，可惜私家不能装，这才退而求其次，装了部电话。”

婉澜有点惊奇：“你……晓得的很多啊。”

谢怀安这才想起来婉澜还在为陈之昶带孝，因为她这几日都没有暴露悲戚之意，他竟然将这件事全然健忘了。

婉澜点头。

婉澜一怔：“纱场？”

谢怀安挑眉道：“第三条船是甚么？恐怕不再是某一个政治态度了吧。”

“你都说出口了，我如何能分歧意，”谢怀安看了她一眼，眼睛里带着笑意：“就算分歧意，也会被你压服吧。”

谢怀安道：“你仿佛不是很喜好她。”

谢怀安浅笑着驱逐她的眼神，道：“我去过通州了。”

谢怀安笑了起来：“将来的公公归天，你仿佛并没有如何哀痛。”

”

“现在的局势，才是经商的好机会，”婉澜道：“我想让你做一个新行当，不去抢别人做成的残羹来吃。”

谢怀安笑了一下：“一万年来谁著史，三千里外欲封侯。我是没有诸史封侯的机遇了，只能退而求其次，做一个有所作为的世家家长。”

“我原觉得你在都城过得乐不思蜀，竟然还能惦记取家里的事情，真是不轻易，”谢怀安调侃道：“统统都好，还多了个新成员。”

婉澜又叹了口气：“我到底是要嫁人的，我嫁人以后……”

谢怀安摆了摆手：“不是，我在想如何压服父亲。”

他看了一眼谢道中的面色，立即道：“澜姐在岳阳心力劳损甚多，儿子本想回府后为她补一补身子。”

“那你就是谢家担当人的姐姐了，做个不得当的比方，你就是将来的长公主啊，”谢怀安微浅笑起来，语气暖和，试图借此来安抚婉澜的情感：“阿澜，我们但是同胞姐弟，你看到的就是我看到的，阿谁都城，你去我去都一样。”

婉澜大吃一惊，不成置信道：“父亲？给府里装了一台电话机？”

婉澜生生一抖，回过神来：“你说甚么？”

婉澜皱着眉看他，将他高低打量了一番：“我如何感觉……你对这乱世倒是很跃跃欲试，求之不得？”

“这就叫做时势造豪杰，”谢怀安道：“现在我就是你的时势，来吧长姐，答应你牝鸡司晨后宫乱政，反正现在我再去都城也来不及了——就算来得及，我也去不了，以是你就尽你所能，把你的打算尽量详细说给我，你不好出面的，我来向父亲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