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徐先生[第1页/共3页]

婉澜看了他一眼：“你莫不是想我陪你去吧……”

“学不过来也要学，预科的这些科目，是为今后正式读第一级，分别学科专业而设定的，”徐适年解释道：“自京师大书院毕业的学子们，会优先遭到官府重用，这是个培养救国之材的处所。”

徐适年笑意更深，又问：“那你呢？”

“那就更要担忧了！”婉澜装模作样地用手掩住嘴，鬼鬼祟祟地抬高声音：“阿贤还那么小……”

徐适年又自谦道：“您太高看我了，我本身说说还行，教课只怕要误人后辈，三蜜斯如果诚恳实意想学，还是得请个可靠的先生来，再说镇江不日就要开女学，官府定然会请聘名师，到时候直接去读女学不是更好吗？”

徐适年道：“客岁已经将乡试会试和岁科测验停了。”

“你方才说，大书院是培养救国之材的处所，”婉澜道：“那么那些告假去参考的，只不过是求个官名，留下来才是真正的忧国之士，现在废了科举，那大书院里岂不要被这些求高官利禄之士填满了吗？”

“你又不爱这口，留着干甚么，倒不如送出去做情面。”婉澜将一只手掩在鼻端，另一只手将那支雪茄向外推了推：“年后家里要出人去看庄子，我传闻你揽了这个活？”

婉澜悄悄皱起眉，问道：“那为甚么要去大书院呢？只科举就好了呀。”

谢怀安又笑了起来：“你倒是为阿贤操碎了心，但这事儿叫她来也没甚么用，不如跟大蜜斯说说好话，叫她在太太跟前美言两句。”

“不是如许的……”徐适年抬了抬手，眉心微微皱起来，仿佛是在遴选词汇向她解释：“就算要读书院，也不是到了春秋就能读，当今中国之教诲，多是以京师大书院为标准，就按预科来算，退学测验满分一百，六非常合格，策论作文是必然要考的，还要另加上算数、物理、化学等科目，考出来以后，要再读一年预科，这一年科目很多，经史子集自不必提，算学、汗青、本国语、法律、名学、理财学，另有体操，都是要读的。”

婉澜笑骂：“你倒是会使唤人，那厂子连影都没有，就想着抠钱出来了，我就是再有本事，也给你抠不出一个纱厂来。”

谢怀安便对徐适年道：“门生已经是望眼欲穿了，莫非先生还要推让？”

徐适年不但奇道：“蜜斯这话是甚么意义？”

徐适年笑道：“看来大蜜斯在府里举足轻重。”

谢怀安发笑：“我如何敢劳动澜大蜜斯，只不过与你抱怨一句罢了，莫忘了你还要替我自中馈里抠点银子出来，这活计也不必我轻多少。”

谢怀安指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

婉澜竖起手掌打断他：“屏卿，甚么大蜜斯不大蜜斯的，你这么叫，是要到我家来做工吗？”

婉澜到底还是将谢怀安拦了下来，因为所谓的纱厂眼下还只是空中楼阁，与其这个时候对他和盘托出，不如待万事俱备，再来请这缕东风。

“那日我与父亲提及阿恬来，他还说这是我们家的活神仙，”谢怀安道：“你就别操这心了，活神仙与徐先生不是一起人，她才懒得体贴甚么社会时势。”

“活好揽，但事不好做，”谢怀安虽没将那支雪茄抛弃，却也没再抽，他换了只手将它拿的远远的，像拿一支羊毫：“庄子的详细收成，所种的棉花到底能不能用在机器上，另有仍然在织土布的农户到底有多少，这些都要一一统计，若没人帮我，我本身是绝对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