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四。回家[第1页/共3页]
邵振青哈哈大笑:“我换了有三四日,你是第一个闻出来的。”
徐适年将那那根烟接过来,道:“我本不抽烟,但邵先生的烟,不抽也要拿一根以作记念。”
徐适年抿了一下嘴唇,这个行动让婉贤心底一空,因为他每主要开口回绝的时候,都会下认识做这个行动。
“邵先生的烟草只抽来自美洲上材的,”徐适年道,“你不抽烟,不晓得此中的好。”
徐适年皱了下眉:“你同我发甚么火?”
婉贤被他安抚了,顿时感觉身心败坏,她笑起来,在北京落日的余晖里显得暖和而令人放心:“先生,我饿了。”
婉贤的笑容凝在嘴边,感受心底像开了一个庞大的洞,冷风呼呼地倒灌出去,从心口伸展满身,使她感觉喉头干冷,每一次吞咽都像冰刃刮擦喉壁。
徐适年又道:“邵先生如果没有别的叮咛,那么我们就要分开了,我要去为她买火车票。”
婉贤听得热血沸腾,只感觉面前的穿着简朴的男人身上的确有万丈光芒,教她沉沦不成自拔。但徐适年却显得低沉而挫败,他先叹了口气,又抬手扶额,接着又叹了口气:“我已经不晓得我所期盼的民国该是何种模样了,我只是一个胡想主义者,有做不尽的好梦,但也仅限于做梦罢了。”
“请君固然拿去。”徐适年立时答复,但随即又苦笑,“真是可悲好笑,二十年前我身无好处,只此一副血肉之躯,二十年后竟仍然如此。”
她一边说一边流口水,逗笑了徐适年:“你去过南昌吗?”
徐适年默了下来,少倾,低声道:“明天我去给你买南下的车票,等你回了镇江,就能吃顶好的白糖糕了。”
徐适年也笑起来:“那你想吃甚么?”
谢婉贤现在低沉了一点:“那谁不是花花公子?谁同我来往能叫你放心?阿谁梅思平?还是别的甚么被你承认的青年才俊?”
邵振青手里正拿着一卷旧报纸,当即便道:“哦,好的,你们先走,我还要再找点东西。”
“你管我跟甚么人走近?”婉贤没有看他,“走吧,去买车票,等黉舍放了暑假,我就要回镇江……归去被我娘逼婚,也许再来得时候,我已经是某某太太了。”
徐适年上前一步,从婉贤手里将那支烟卷拿来,同时为她挡开邵振青:“她不会抽烟。”
徐适年已经将卷烟交给婉贤了,她先拿到鼻端底下嗅了嗅,紧接着又细心打量烟卷本身,看到浅棕色的烟卷上正印着四个字“邵振青制”。
徐适年点点头:“是,刚返来。”
“立法无错,国会无错,民主更无错,错的是我们。阿贤,你晓得民主乃是以民为主,为民发声,但现在民国高层武报酬首,派系横行,为主者军阀,发声者亦军阀,他们皆是为本身的好处而发声,纵有个别天良者为民,那也是为他们好处之下的民,而非中华千万百姓。”徐适年道,“二十年前我以《中华新报》记者的身份去见孙先生,与他秉烛夜谈,相见恨晚。我们悔恨于满清腐朽而不自知的统治,感觉他们必定要覆亡中国,是以配公道想,我才服他,跟从他,当时候真的是……我一文弱墨客,报国无门,只此血肉之躯一件,如有效处,请君固然拿去。”
邵振青哈哈大笑:“一支卷烟罢了,算是哪门子希世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