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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容满面，声音迟缓温和，说出的话，倒是咄咄逼人。她乃至一点儿委宛都不消了，不是问“好不好”，而是问“看不看的上”……

黄幼香与廖曼茹如何比？

“那是。”陈大老爷道：“说来讲去，总归是‘合适’二字。”

皇后娘娘脸上笑容垂垂消了，凤目如刀，看向了陈大太太，紧紧抿着唇，眼底满是冷意：“念着陈贵嫔喜怀龙裔的面子上，本宫情愿听你解释。”

“父亲毫不会承诺的。”陈大老爷见老婆难堪，就开解道：“到时候你只说厚蕴的婚事你不能做主就是了。父亲那边，也不会怪你。”

在坤宁宫看到一名打扮的又崇高又高雅的斑斓少女，陈大太太心中轻叹一声。公然，皇后娘娘呼唤她的目标不言而喻。不然，廖曼茹也不会刚好就在这里。

“我们陈家挑媳妇，也不是单看家世的。”陈大太太心中感慨不已。这满都城，谁家有家规有规定。即便是无子，也不准纳妾这一条？家中高低敦睦，没有那种兄弟妯娌的肮脏事？

除非这就赐婚。

明嘉郡主是郡主之尊，人也受宠，却不爱红妆爱武装，很少与贵女们在一起玩诗词歌赋议论胭脂金饰，玉兰会郡主是仆人身份，其他宴会她又很少插手……反倒是不在比较之列了。

“我们陈府的儿郎。如何能等闲定下来？都是要父亲点头做主的。”陈大老爷很有些得意，轻抚美髯，道：“不止是厚蕴，厚绩；就是厚暖和厚琪。这两个小子。不晓得有多少人想着能早早替家里的娇女定下来。二房三房那边。也都是一样。仅仅是提亲的家世有所分歧罢了。”

而真要强压着头赐婚，那就不是攀亲，而是结仇了。文昌候府和皇后都不会等闲做这个挑选。

陈大太太心中一紧，从坐位上站起来，深深拜倒一礼，抿唇道：“娘娘看得起臣妾，看得起陈家，臣妾铭感在心……只可惜，怕臣妾只能孤负娘娘厚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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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她才缓声道：“不知大夫人可知，陈贵嫔已经有孕近两个月了？”

文昌侯廖家是皇后的娘家，其嫡长女廖曼茹本年年纪十六，生的花容月色，又很有才名，几次玉兰会上，都有水准很高的小诗传播出来，且一手古琴非常高深，压过了统统贵女，是公认的名媛贵女，名声乃至比明嘉郡主更甚——

皇后娘娘对于廖曼茹这个侄女，非常心疼，常常招入宫中逗留说话，犒赏更是源源不竭的。廖曼茹足以让其他贵女黯然失容。

很快，到了陈大太太被召见的日子。她按品打扮了，安闲地进了宫。

陈大太太当真有些头疼。

其别人家都不提，最关头的是，这内里有文昌侯廖家的嫡长女。

皇后娘娘好久没有开口。

“娘娘，臣妾的两个儿子，臣妾都是住不得主的。何时发蒙、何时进学、何时游历、何时立室生子，臣妾都只能服从长辈叮咛，所能做的，仅仅是替他办理衣物罢了。”陈大太太轻叹隧道：“娘娘您身为一国之母，作为两位殿下的母亲，想来应当有所体味。儿子很好，反不如女儿知心。起码，女儿的很多事情，母亲还是能够做主的。”

皇后娘娘盯着陈大太太，很想从她脸上看出些甚么，缓声道：“贵嫔娘娘年纪不小了，之前又滑过胎……太医说，这一次，她坏相不好，想来是凶恶的很……除非有人肯一心一意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