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早春夜[第1页/共3页]

固然，仿佛沈四太太本来并没有忌讳这道疤痕，沈四爷更从未在乎过这道疤痕。

沈四老爷愣了一下，随即点头笑道：“不过，科举重在策论，这方面爹爹早就荒废了，如何能中个状元头名……怕凝儿如果绝望了的。”他只说不能中状元，又提了提策论，说是“荒废”，倒是轻松随便……

看这模样，对于他沈四爷沈重晏来讲，状元头名太难，但金榜落款倒是小菜一碟，实在不算难。

沈四太太还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以后，“嗯”了一声，就持续端方地坐着，并不开口。沈四爷见到女儿倒是表情不错，笑得更加暖和起来，随口问了她几句家常话。

“如果中个状元返来，那就最好不过了！”

只是，让人不得不提的是，四太太的右额头向来都斜斜地别着一层细细的黑纱，直到鬓角。冷冷僻清的一双美目在黑纱的映托下，那么不动声色地望过来时，足以让人惊心动魄，要说的话，再难说出口。

她状若在嘀咕，但屋里屋外都温馨的很，只要烛火偶尔轻微的爆声，她的话等闲就被屋内的几小我听进了耳中。

碧冬和别的一个小丫头碧云，分摆布在前面提着灯笼带路。

这一层黑纱，别出机杼，衬的四太太极美……但沈家村的人都晓得，黑纱之下，却有一道狭长的淡淡肉红色的疤痕，足有人的小指头那么长，从右边额角划下来，险险贴着右眼而过，直到右鬓。

沈氏不缺银子用。

“都城……”范嬷嬷仿佛不知从哪儿提及，沉吟半晌，才道：“对于春闺，四爷有些意动，但并未拿定主张。而太太多数是不肯意分开这儿的……但也说不准……”

沈柔凝微微调剂了一下坐姿，抿一口暖暖的青茶汤，筹办听范嬷嬷细说下去。

非论从那里看，聘请他们四房一家人入京小住，实在有些古怪了些。

天气未曾完整黑下来，屋子里已经扑灭了好几个烛台，橙红色的光带着让人放松的暖意，填满了整间屋子。

不过，这聘请固然古怪了些，但又不是甚么隐蔽事，并不至于让范嬷嬷让她遣开世人才开口吧？

以是，他怕底子就懒得去。

她日日用罢晚膳以后都会慢走一刻钟两刻钟。偶然候会去大太太院子里略坐半晌，偶然候会去给四爷和四太太问安，偶然候会去找她的远亲弟弟，九少爷沈端榕，更多时候，就随便行走，并无目标。、

去呢，还是不去。

沈柔凝止住思路，走进屋里，向沈四爷和沈四太太施礼问安。

她的耐烦也要消磨殆尽了。

也就是说，四太太陈氏，面貌是有瑕疵的。

公然。

并且，沈柔凝记得，就在不久前京里还送了信返来，说是三太太牛氏又给沈家添了一个女儿。沈大太太往京里送贺礼的时候，她还给添了一个亲手做的布偶兔子做情意。

快十年了。

沈四太太美目投过来，波澜不惊地看了沈柔凝一眼。

沈柔凝没有逼着范嬷嬷问。

这么一大师子人，又是要讲究的人家，丫环婆子挤在一起，一个四进的院子只怕将将够住吧！

四爷一小我去呢，还是一家人都去。

她没见过沈四爷做的策论，但见过他其他的诗词文章。以她的目光，瞧沈四爷的水准，遣词造句立意文采，绝对都是非常不错的，不会比前朝那些文章差。要不然，他也不会在当年二十来岁的时候，就与沈三爷一科中了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