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敬茶(一)[第1页/共2页]
这是非常期间,老太君进宫求下来的新孙媳,因为时候紧急,婚事便办得非常仓促。
很快到了镇国将军府的正堂,齐齐满满的一房后代人早就安坐就位。
崔翎心弦一紧,晓得这是袁五郎对她的威胁和警告。
袁五郎脸上带着一贯暖和谦逊的笑容,嘴角的弧度却有些生硬,他靠近她耳边,一字一句地用只要他们两个才听获得的声音说道,“你踩着我的鞋了。”
镇国将军府的男人们,除了袁大郎作为长男守家,其他的都去了西北,留下一屋子的女人。
非论是七姐八姐还是十妹,都比她更和顺体贴。
按着杜嬷嬷话里的意义,想来袁五郎并没有在袁老太君面前说她的好话,非论他是出于何种考量,总算还是个漂亮刻薄的男人。让她戴着昨夜刺了他手臂的簪子去正堂敬茶,很明显是在说,若她在袁家不安份的话,他下谢毫不再替她讳饰。
再加上崔氏女利子嗣的申明在外,多的是门当户对的人家求娶。
崔翎一踏进门,就见数十道各具意味的庞大目光盯视过来,而此中最冷的那一道不必辩白,天然是她的丈夫袁五郎。
袁五郎如果个扶不上墙的烂泥,或者是个满肚花花肠子的草包,她现在都会心安理得。但非论从这藏香园三字中所寄予的情思,还是杜嬷嬷满嘴的夸奖,仿佛都在证明着,她的丈夫袁浚是个刻薄漂亮沉稳睿智又仁慈体贴的伟男人。
以是老太君求着太后,太后又请了皇高低旨,多少有些仗势欺人和能人所难。
她眉眼带笑,没有决计奉迎,却表示出了非常的美意,“袁家的爷们里,五爷生得最像故去的老将军,以是老太君最宠嬖这个幺孙,五爷也孝敬。这不,天刚亮,他估摸着老太君该起家了,就去了泰安院,说是临行前再和祖母话几句梯己。”
老太君派了年长资深的杜嬷嬷来接崔翎去正堂,除了表示对这个新孙媳妇的正视,也是想借着路上的时候,让杜嬷嬷将这府里的大抵人丁以及各位夫人奶奶的爱好说一说。
来取喜帕的嬷嬷姓杜,是泰安院袁老太君身边得力的人。
从纳彩到请期,能省的步调都省了不说,婚礼也非常低调,没有十里红妆,没有大宴来宾,只请了本家和几门靠近的世交,镇国将军府的男人们都不在,若不是几位王爷恭维,这婚宴怕还不如袁家过年时的节宴热烈。
崔翎细若蚊声地答复,“夫君,何事?”
或许是因为内心怀着那分惭愧和不美意义,她的目光点到及止,完整不敢与袁五郎对视,仍然连他甚么边幅都没有看清,就急仓促地垂下了头,跟着杜嬷嬷的法度,渐渐地挪动到了他身边。
可崔家倒是建国功臣以后,安宁伯崔弘锦在朝中颇受皇上信赖倚重,几个儿子都担负要职,崔家的姻亲也都非常权贵,此中不乏皇亲贵族。
镇国将军府固然权益威赫,安宁伯府与之联婚也有好处,但崔家人出了名的疼女儿,卖女求荣的事约莫是干不出的。
她笑得更深,“我们五爷打小就晓得疼人,五奶奶真好福分呢。”
“娘子……”他在她耳边咬牙切齿地提示。
彩蝶翩飞的银簪子……
杜嬷嬷内心晓得,新来的这位五奶奶和其他几位奶奶不一样。
更何况,袁五郎是老太君心尖上的孙子,老太君会爱屋及乌,当然也会恨屋及乌。
怀着这等悔怨和忐忑,崔翎跟着杜嬷嬷出了屋子,在分开喜院时,她转头望了一眼,看到飞檐下的门匾上,写着苍劲有力的三个字,藏香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