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毁诗[第1页/共2页]
他能够打压梅雪嫣,可哪有那胆量去获咎冯院君?周佐仁只感觉脑袋里头乱成一锅粥,如何会是冯院君的呢?冯院君如何会让梅雪嫣改诗?!
她一向将纸张夹在课桌底,忘了给他点窜了,改诗比作诗还难,又要担当原诗的意境,又要优胜于原稿,一个不察就粉碎了原诗,梅雪嫣一时把此事给忘了。公然,讲义上面的压着的稿纸不见了。
“周夫子,请将诗稿交还给我。”
“大家都有灵感不佳之时,周夫子何必揪着一首初稿不放过?”
冯秋墨的情愿是表达他被贬斥多年,但愿有朝一日回京,周佐仁将诗当作是梅雪嫣写的,以是如此诟病。
“莫急,我虽说不重诗词,可读过的诗比你们写过的字还多,观赏才气还是有的,你切勿登了《诗报》就自发得是,老夫得空指导你是你的幸运。”
周佐仁捏着髯毛说道:“辞藻平平,意境普通,对仗不工致……说实话,这类诗句出自童生之口情有可原,可梅案首不是才调出众吗?这两句可没任何出彩之处,大师也能够谈谈你们的观点。”
“老夫美意指导你,甚么盗不盗的?”周佐仁有些羞怒说道,“莫非你感觉我没有资格点评这首诗?”
“此等毁人不倦的人渣底子不配当我们的教员!”有童生喊道,“滚出县书院!”
“是啊。”沈子文拥戴道,“梅案首何必借别人的幌子。”
周佐仁耻笑道:“这两句跟学童作的无异,毫无诗意。明月何时照我还,梅案首,你籍贯临安,却不知你要归去那里?真是不知所云,无病嗟叹。”
周佐仁如同好天轰隆,豆大的汗水从额头上滴下来。
梅雪嫣有些恼意,这周佐仁哪有一点为人师表的模样?随便翻动别人之物,跟盗窃有何辨别?
“临安瓜洲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
梅雪嫣淡淡问道:“周夫子点评完了?”
“东风又吹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沈子文侧目瞧了一眼梅雪嫣,她倒是坐得住,也没有恼羞成怒。
梅雪嫣走到讲桌前,将涂画得笔迹全无的稿纸叠起来。
“不问自取是为盗,如果是你的东西,想来也不会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了。”
陈君生欢畅地说道,他就是方才扔砚台的。
生员们面面相觑,周夫子此举毁民气血,实在有违师道,他们都看不畴昔,可尊师重道的传统让他们迟疑。
“你们也要以此为戒,切勿偶得了几句就沾沾自喜,像梅雪嫣此等不敬师长,不谦虚请教之人,不出几天就江郎才尽,泯然世人了!”
说着周佐仁冲梅雪嫣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从书箧里拿出一张薄纸,梅雪嫣感觉有点眼熟,这不是冯秋墨让她改的那首诗吗?
“甚么冯院君?”
随即周佐仁大声将诗朗读了出来。
“嗬。”周佐仁嘲笑道,“是怕本身出丑吧?让大师晓得你梅案首写出这等褴褛来,有损你的才名?诸位都是生员,一齐进步才是。”
周佐仁被一支羊毫砸到脸才回过神来,只见生员们全都对他瞋目而视,好几个胆量大的向他扔笔纸团,在被一方砚台砸中之前,周佐仁仓促地取出课室。
梅雪嫣盈盈一笑道:“此诗是冯院君所作,让我点窜,不过既然周夫子代庖,门生感激不尽,想来冯院君也会对劲的。”
周佐仁提起狼毫硬笔,沾足了墨汁,一行一行地涂了个完整,最后在稿纸上打了个叉,脸孔全非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