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他笑起来真好看[第1页/共2页]

“军爷才不会帮你带话呢，他们不送，军爷吃啥？”

“好，凌儿先来。”姜松靠在墙上，闭起眼睛。

“扔多费事，递给我多便利！”左边的牢友赶紧道。

姜三郎不敢哭了，一声一声抽泣着。

姜三郎看看被本身扔在地上的“饼”，“爹？”

狱卒过来了，一勺菜倒三碗，又往每个碗里扔了块硬邦邦的干粮，提着桶走了。姜三郎看着碗里的几片烂菜、一块黑乎乎的干粮，直接傻了，“凌哥，这是啥？”

“别扔地上，给爷吃啊！”斜劈面牢里犯人喊道。

姜三郎实在吃不下，哭丧着脸求姜凌，“凌哥，你再给我一块糖行不，出去我还你二十块！”

“哇——”姜三郎忍不住了，抛弃干粮哭了起来，“我要回家——”

姜凌刚要入眠，忽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他展开眼在油灯的微光中细心辩白，发明东边墙的墙缝里伸过来一跟细颀长长的木棍，正在尽力拨拉被姜三郎扔在地上的大半块干粮！

说完，姜松又咬了一口，伸脖子咽下去。碗底的烂菜叶子，他看也不想看一眼。

姜凌接过来，看着白碗上几个黑漆漆的指模，沉默了。

“快了。”姜松这几日也被磋磨得够呛，低声劝着儿子，“大过年的不准哭，不吉利。”

明天是年三十，傍晚来给姜家父子和姜凌送饭的，是姜二爷。

很难吃，但爹爹说过，行军兵戈时的干粮咬都咬不动，含在嘴里等它渐渐化掉。爹爹能吃的苦，他也能吃，姜凌又咬了一口。

在这儿还要甚么吉利，姜三郎扯着嗓子哭闹，“我要回家……”

“再哭一声，老子一刀送你回故乡！”狱卒受不了了，用刀鞘狠狠敲了敲铁雕栏。

“能送东西出去，府里有钱啊！”

姜凌听徒弟说过，他的师祖的确是叫吴余。出事那晚，徒弟为了救他被暴徒杀死了，姜凌抿紧唇，内心很难受。

姜松伸脖子咽下去，借机教子，“我听你们的曾祖提起过，这应当是高粱米做的。你们曾祖小时候就吃这个，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让他们送呗，吃不完给小弟喝口汤也成啊。”

姜三郎的嘴巴撅了老高，姜凌却没有睡，而是在牢里打了几趟拳才躺下。此时，姜松父子已经睡着了。

姜凌也不知，将碗放在膝盖高的破桌上，“大伯，用饭。”

姜松悄悄点头，“别多事，虽在牢里功课也不能落下，你们的《千字文》默到那里了？”

“是！”姜三郎如风卷残云般地往嘴里倒饭菜，看得姜松直点头。

姜凌啃着干粮点头，“省着吃，吃完就没了。”

在牢中过了四日，姜家每日送迟早两餐出去，姜凌每晚都会给右边的牢友送牢里的干粮和水，但并未与他说半句话。

当听到外边噼里啪啦地爆仗声时，姜三郎忍不住哑着嗓子嚎了起来，“年三十了，我要回家……”

这牢房靠三面是墙一面是围栏，摆布看不见人只能听到响动。姜松父子沉默地看着桌上的东西，姜凌倒了一点碗里的水净手和筷子，拿起硬邦邦的干粮咬了一口。

狱卒斜了姜松一眼，提着食盒闲逛悠地走了。左边牢里嘴碎的牢友又开口了，“啧啧，这位大哥，您是哪府的？”

姜松点头，挪到桌边看着桌上的东西也没甚么胃口。左边牢里的人隔着墙壁喊道，“欸，新来的，吃不下去别糟蹋东西，给爷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