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零捌】巧言辩[第1页/共4页]

五味说着，挺了挺小胸脯：“阿兄与我把人挡归去了！没叫那蜜斯姐进了三郎的屋子！”

马车分开平津胡同，垂垂就有儿歌传入车内。楚衡闭着眼，右手在腿上和着儿歌打拍子，末端忍不住睁眼感慨：“听着怪好听的。”

“怕甚么。”楚衡哈哈一笑，翻开车帘，“摆布分炊的时候，别云山庄的房契跟那些田产地契都在我手里，我还怕楚家拿归去不成。并且，我不是还给姐夫留下治不举的方剂了吗。”

楚大郎可不敢再叫他号出一个肾亏不举来，忙转了个手抓着他的两个手腕，半拖半拉地把人带出了小梅宴席。

楚二娘不懂医，向来只当是本身的题目，现在听得楚衡的话，内心一面痛恨他不给姐夫面子，胡言乱语，另一面却又思疑陈四郎是否真的有那方面的题目。只是看着满脸无辜的楚衡，楚二娘心底的火气只会蹭蹭蹭往上冒。

“给阿爹阿娘存候。”楚衡睁着眼，有些小惊骇地从速施礼。

殿前失礼……还是在殿试时便溺，楚家如何能丢这个脸。

楚衡站在廊下，看着铺天盖地的鹅毛大雪，拢了拢裘衣，呼出一口气。

她话音才落下，前头的宴上，楚大富派了管事过来在廖氏耳边低语：“郎君说，小宴还是散了罢。前头喝酒玩乐的心机都淡了，话里话外都在扣问姑爷是否真不举。”

丫环压着声音道：“叫大郎送回西厢了，这会儿怕是醉得起不来。”

瞧着和女宾谈笑的楚二娘，廖氏咬牙：“阿谁小牲口呢？”

路边，奔驰打闹的小童三三两两唱念着他前日挥笔疾誊写下的儿歌，天真天真的声音唱着足以让楚家在扬州城丢尽脸面的内容。

“阿爹，把他赶走！把他赶走！”楚二娘一脸愤然，见陈四郎神采惨白，更是感觉不能忍，“都已经分炊了他返来做甚么，快把他赶走！”

“看模样你跟那些江湖郎中学了很多本领，连你姐夫的脉也敢随便号了？”楚大富拍了拍廖氏的手背，对着楚衡拧起眉头，“的确混闹！甚么不学，跑去跟游医学医！还敢在小梅宴被骗着那么多来宾的面，胡胡说话！还不滚去给你姐夫报歉！”

楚大郎想要劝上两句，已然从丫环口中得知陈四郎被号脉一事的楚二娘，已经抓着陈四郎大吵大嚷起来：“他一个文文弱弱的墨客，你如何就不懂甩开他，非要叫人抓着你的手腕给你争光！

小梅宴是楚家的大事，也算是扬州城的一桩大事。

“如果阿娘信得过儿，不如让儿给阿姐也号个脉。阿姐与姐夫结婚已有两年，却仍然未能怀上子嗣，想必……想必伉俪二人也是焦急的。方才宴上，儿贪酒误事，有获咎姐夫的处所，还……还请姐夫包涵。”

廖氏倒吸一口气，狰狞地盯着楚衡：“你还敢胡说八道？”

楚衡的声音越说越轻，眼睛直直看着空中，语气中的哀痛听得叫人非常难过。

“扬州城，楚家郎。宗子雍，米谷粮。三子衡，少驰名。独一女，嫁陈郎。陈郎疾，三郎断。楚娘怒，逐手足……”

到了翌日，扬州城忽的下起了大雪。

“三郎醒了？”廊外属于楚大郎的脚步声方才走远，五味就进了卧房，“我去让阿兄筹办醒酒汤。”

“小郎君，马车已经备好了。”

“三郎要我们做甚么？”

至于陈四郎用不消，楚二娘又会如何闹，那些都已经与他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