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零伍】温汤泉[第2页/共3页]

山上的药田很快就全数搞定，要种的草药也在楚衡的监督下顺次种进了合适的地步里。

楚衡不由扶额：“这路还真是够颠簸的。”

别云山庄共四百多亩地，每亩产量都在五六百斤，春秋各一季。除开八家耕户一年的口粮，跟这几年免交的房钱，山庄每年能坐收很多银两。

他摸了把凑过来又要舔他的小鹿，从衣裳底下翻出一小包筹办偷吃的麦芽糖。

邵阿牛在外头问：“郎君，没摔着吧？”老陈头也一道坐在外头，伸手拉开车门，瞧见里头主仆三人的模样说：“这路有些颠簸，郎君多担待。”

楚衡说着，也不在水中多留，背对他们出水，披上中衣套上和缓的外袍，简朴的清算了一番，便不紧不慢地进了边上的民宅。

车里安排了一张小几，搁着几本书。楚衡坐在里头正筹算装个高雅，车轮子压过几块石头，格登格登颠簸了几下。

楚管事似有些不测他现在这不冷不热的态度，忙看向老陈头。

不过……

有脚步声传来，小鹿仿佛有些吃惊，哒哒地跑远了几步。

蒸腾的水汽氤氲的让人瞧不清楚衡脸上的神情。

楚衡内心微怔。想起才被扭送进官府的诸枋等人，他不免有些思疑扬州来人的目标。

别云山庄地处允城，属扬州统领。此地自古物产敷裕，素有鱼米之乡的称呼。山地丘陵，无一不是莳植农桑的好处所。

楚管事瞥了眼老陈头，见这故乡伙一脸不动声色，内心悄悄唾骂了句，遂对楚衡客气道：“听闻三郎的病好了，郎君和娘子非常欣喜。想着年关将至，就命小的过来给三郎报个信。”

白术从民宅内出来，正巧闻声楚衡的感喟，忍不住瞥了眼露天的温泉说：“三郎如果想泡温汤的话，还是等身子再好些吧。”

楚衡拿着书随便地翻了翻。都是些之乎者也理科的东西，他感觉有些头疼，只好丢回到小几上。

楚衡蹲在被犁开的地步前，伸手抓了把田土在手里搓了几下，又低头闻了闻气味。

山里没车马通行的处所，倒是有粗糙开凿出来的门路。两边的杂草已经长得半人高了，唯独门路上还干清干净的，一看就是常常有人走这条道。

水泥这东西，搁在当代底子不存在。成分倒还好说，石灰石、黏土、铁矿粉一类异化煅烧再磨细。但是在别云山庄这地界，想要找到这些质料短时候内做出能修路的水泥，那是不成能的事。

“五味，别闹。”

见楚管事笑着上前来施礼，楚衡伸手捞过手边的浮盘，取了里头的酒壶倒了一杯：“楚管事来这里，是阿爹有话要带给三郎吗？”

老陈头他们并没有反对楚衡的决定。

“找人把路面上的坑都填平了，然后去拉石板把路都铺上。”楚衡想了想，又问了句，“这些钱全都从山庄里出，够不敷？”

楚衡病愈后就在庄子上走了一圈，把名下的地步全都看了遍，唯独没去山上。

泉水是舒畅的温度，石壁微凉。楚衡抬头靠在石壁上，身材尽数没入温泉水中，氤氲的热气一下子就要蒙住了他的眼睛。

睡了不晓很多久，感受脸上的汗巾被人翻开，楚衡闭着眼抬手摆了摆。

温泉很洁净，估摸着只泡过诸枋跟他小妾。但泉水自个儿从地底滚了几遍，大抵也把诸枋那身狐狸臭给滚洁净了。